世子殿下只好攬著少年的肩膀同蹲在地上看小烏龜翻身。
終於,小烏龜將爪子伸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長度,終於奇蹟般翻轉了身子。
成深看得歡欣鼓舞,在身旁人柔軟的臉頰上一個長吻,吮出一個圓圓的紅印子。
“文公子,您要是喜歡的話,這隻小龜就送給您了。”
這道長年紀雖大,腳步倒是輕巧!兩個年輕人猝不及防,不約而同紅了臉。
文諾臉上紅暈初退,聽清楚道長說話內容,忙一把將小烏龜抓在手裡:“真的?您可不許反悔!”平日裡掩藏得天衣無縫的孩子氣終於洩漏。
樓道長顯然也覺得他這孩子氣的樣子十分有趣,呵呵笑著:“當然不反悔!這個小烏龜可好玩了,不光會打架會翻身,還會拱手作揖和原地打轉呢!”
成深也來了興趣:“怎麼可能?那它還是烏龜嗎?”
道長哼一聲:“什麼不可能?既到了我這兒,會是普通的東西嗎?”
不再裝穩重的少年嘻嘻笑著,讓道長指揮小烏龜將那些把戲輪番表演過了,小心地將小東西收進口袋裡,而且很小氣地不讓成深碰一指頭。
外面透進山洞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不知何時道長已經燃著了火把:“天色不早,貧道恭送世子殿下。”
成深正掐著某人小腰想摟人家口袋,聞言笑著回頭:“行了道長,我們自己會走,不麻煩您。”
山洞外面,本該全黑的天色卻被幾十支火把照得通明瓦亮,熊熊火光照耀下,人群正中被簇擁著的那個中年人臉色嚴厲得嚇人。
“父親!”
成深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放開牽住某人的手,對著梁王大禮參拜了下去。
梁王臉色不豫,走上兩步:“你還記得我是你父親?”
☆、第七章
公元二OO九年。夜已深,S城南區的酒吧飯館一條街依然燈紅酒綠人聲鼎沸,熱鬧得讓人頭疼。
“六六順!喝酒喝酒!”
遊危哥哥以一種與他的漂亮面孔絕不相稱的豪氣大吼一聲,將酒杯“砰”地坐在文諾面前。
“會不會喝太多了?”
成深有些擔心地問著,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摸了摸小孩的腹部。觸手是一如既往的柔軟。看起來瘦削的文諾,卻很奇怪地長了一個嬰兒般圓溜溜的小肚子。
文諾一口酒正含在嘴裡,被他這小動作一弄,直接嗆到了鼻腔中,大咳特咳。
遊危一挑眉:“怎麼啦?誰跟你搶啊,急成這樣?”一邊說,一邊拿巴掌在小孩背上猛拍,與其說是在按摩不如說是在毆打。
成深看不過眼了,抬手擋在中間:“喂,你能不能輕一點?這樣拍法,不咳都被你拍出咳嗽來了!”
“我沒、沒事!”試圖和稀泥的人說到一半又是一陣猛咳。
遊危惡狠狠咬著牙,繞開大明星的手,在小孩pp上掐了一把:個吃裡爬外的臭小子!欺負你是稀罕你,不識抬舉!
文諾挪開一點,與遊大人保持距離,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吃東西。
他還是這樣,遭遇到的一切都輕輕放下,只當做從沒發生過。看著那張安靜的臉,睫毛在眼窩下方投下的濃重陰影,剎那間成深只覺得心像被某種猛獸的利爪狠狠攫住,痛不可擋。
氣氛很詭異啊。遊危在心裡唸叨,正要發作,就聽“砰”地一聲巨響,連包廂頂棚垂下來的吊燈都搖動起來。
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成深本能地擋在了小孩跟前,卻重重地踩了遊危的腳:喜歡打人的哥哥第一反應也是護住小孩。
“是地震嗎?”文諾抬頭看著天花板,一邊咀嚼著滿嘴牛肉一邊含糊不清地問。
隔壁包廂裡傳來的又一聲巨響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