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時候才回來,飯桌上才問起,“晏西回來了?”
“嗯,這兩天累壞了,在房間睡覺。”謝詡凰如實說道。
燕北羽知她不願說,便也沒有去問晏西這幾日到底在幹什麼。
“今日在宮裡,曹公公說皇上近來身體不太好了,已經擬了旨意要恢復太子監國攝政之權,等到太子最近手頭的賑災一事了結,大約就會宣旨了。”
“病了?”謝詡凰冷笑著挑了挑眉,道,“真病還是假病?”
“看來,咱們又想到一塊兒去了,這個關頭這病得實在有點巧。”燕北羽笑語道。
“早不病,晚不病,偏挑在這個時候病,只怕是故意試探周圍的人,也是在試探上陽郡主,看看誰會在他病著的時候,趁機下手。”謝詡凰道。
“既然他都給了這麼好的機會,你說不幹點什麼,是不是有點虧?”燕北羽笑意沉沉地說道。
“南宮丞相現在真是內心惶惶的時候,一定會按捺不住和豫親王聯手,剩下的事就看你這個豫親王府的親信門閣了?”謝詡凰笑語道。
皇帝一旦下旨復了太子的監國攝政之權,南宮家肯定就更加坐不住了,為了自保他只會儘快和豫親王聯手,加之燕北羽眾中斡旋,結果會是何樣,她已然可以預想。
“只是,最近王府怕是要多上許多麻煩事兒,需得有勞王妃了。”燕北羽道。
朝中太子和豫親王兩派的勢力爭權,他這個手握朝廷重兵的鎮北王無疑就會成為雙方爭搶的香餑餑,試探,拉攏,甚至於威脅,都會隨之衝著他們來。
總之,是沒有什麼清靜日子過了。
“正好,最近清閒得有些無聊了。”謝詡凰說著,眼底掠過一絲冷冽的笑意。
燕北羽含笑看著說話的人頗有些無奈,自己喜歡上這麼一個聰明又善謀的女人,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你看我做什麼?”謝詡凰一抬眼,撞上他的目光,挑眉道。
“想來燕京的情況不用我說,北齊王也都知道了,他沒有說什麼嗎?”燕北羽道。
她暗中一直與北齊聯絡,他也都是知道的,但並沒有去多加打聽,同樣她也不會去打聽他在天機閣的事。
謝詡凰搖了搖頭,道,“他讓我看著辦。”
“他倒是放心你。”燕北羽道。
不僅將邊關的兵馬交給她,連到大燕這樣的驚天大事,他也全權讓她自己處置,北齊王對這個王妹,還真是寵愛縱容到了極點了呢。
而且,從她嫁進王府,吃穿用度幾乎每幾個月都是北齊王親自派人從北齊送過來的,故而她也甚少用府裡準備的,他這個大舅子是不是對自己的妹妹關心的有點過頭了,這讓他這個做丈夫的,很是彆扭。
晚膳過後,她剛換了睡袍就寢,燕北羽又在浴房裡叫她,她無奈地趕了過去,“又怎麼了?”
因著他身上的傷,害得她最近都快成了他的擦澡工了,更讓人火大的是,以前他兩天洗一回澡,現在偏說是嫌身上有藥味,出去被人察覺了,天天都要洗。
浴池裡放得少,正好在他上半身的傷口以下,他靠池邊站著,笑語道,“有勞王妃了。”
謝詡凰沒好氣地抓過帕子在他背上擦了起來,看著背上那道因為晏九暗器所傷而留下的疤,不由有些心虛。
“怎麼了?”燕北羽側頭望了望她。
“沒什麼,只是傷口還沒完全長好。”她給他擦完背,放下帕子起身出去了。
燕北羽自己上岸換了衣衫回寢房,她正坐在鏡前卸著頭上的髮飾,他走近站在她身後,伸手替她解下了束著的黑髮,拿了她手裡的梳子一下一下給梳理順了。
她一向不喜妝扮,府裡的胭脂水粉,手飾髮飾每個人都是撿最好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