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皇帝陛下安頓於同州,也是正常計議。
但今情勢所困,豈是中外府一眾留守末流能夠妥善處置?之前無有勳望長者執掌事機,所以事從權宜,今我等既歸,自然便要更加妥善的處理。中外府大軍困頓於外,國中甲力不豐,寧都公等留直大將亦應前來請示大司馬該當何計!”
聽到兩人接連發生,眾人心內的驚疑惶恐這才漸漸消退下來。
是啊,如今國中本就有乏資望深厚的勳貴元老主持局面,而他們之所以擁從獨孤信和趙貴返回關中奪權,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眼下情況雖然有些不利,但只要能夠聯絡到那些潛在的助力、操作得宜的話,直接在同州就能將局面給控制下來。
獨孤信和趙貴這樣的柱國,可不僅僅只是憑著戰功擔當此位,每一個柱國就意味著一張關係錯綜複雜的人脈網。他們與大冢宰勢位等夷,某種程度上而言甚至可以說是大冢宰的平替,而獨孤信還有太原王李伯山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外援,在當下而言更是穩定內外局面的不二人選。
不過他們終究不是名正言順的返回關中,臨陣脫逃這種事情無論在什麼情況和語境下都有點說不過去,再加上所率領回來的兵力實在不多,想要公開露面並掌握權力,當然也少不了去拉攏集聚力量。
這件事對獨孤信而言也並不困難,他甚至不需要作更多的試探拉攏,只要能夠通知並說動其婿子宇文毓配合行事,就能立即掌握可觀的力量。
但是同行的趙貴雖然因為太原王的緣故、甘願配合獨孤信行事,自認低其一等,但並不意味著他就願意完全的淪為附庸,尤其他和李伯山的關係也實在談不上有多好,想要在接下來的局面當中還能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那就要在變化當中發揮出關鍵的作用。
所以當獨孤信安排家奴嘗試聯絡寧都公宇文毓和其他幾名待在同州的心腹的時候,趙貴也在心裡默默整理出了一個名單,並且安排與之同歸的督將宇文盛代他前往聯絡。這當中最為主要的,便是同樣作為宇文泰婿子而擔任禁軍武衛將軍的趙貴次子趙永仁。
因為眼下所掌握的力量還比較弱小,所以獨孤信和趙貴也比較小心,做出了這些安排後也並沒有繼續逗留於朝坂,而是留下幾名親信後便轉移到同州鄉里暫且隱匿下來,等到人勢聚結起來之後再露面定勢。
但是如今的同州城也正全力戒備著,雖然未必能夠監控所有人事,但一些關鍵的人事還是處於嚴密的監控當中。
像是寧都公宇文毓的宅邸便一直被中外府所監視著,倒不是為了防備獨孤信,而是擔心親近太原王李伯山的時流或會在城中暗中攪事,卻反而意外的將獨孤信的信使抓捕下來。
至於趙貴方面馬腳露出的則就更加可笑,當宇文盛在城中活動一番,好不容易聯絡到趙永仁並將自己來意道明的時候,反而被趙永仁認為其人乃是欺詐而將之捉拿下來送交中外府。
至於其人做出如此判斷的理由也很簡單,眾所周知他們一家乃是大冢宰忠誠擁躉,且與太原王李伯山向來關係不佳,其父又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時刻派人來聯絡他搞這樣的事情?
姑且不論趙永仁這一番邏輯立不立得住,起碼獨孤信與趙貴的行蹤和意圖自此便徹底的暴露出來。
中外府內,在聽完宇文盛等人的招供之後,宇文覺神情變得更加忐忑緊張,拉住李植的胳膊便疾聲道:“沒想到局勢更加惡劣,前事諸種準備仍然不足,司錄可還有計教我?”
李植這會兒思緒也變得頗為紊亂,只看獨孤信和趙貴竟敢私自潛逃歸國,也可以判斷得出大冢宰必然情況堪憂。如今對方已經出招了,如果他們這裡應對不好,只怕整個中外府都將要就此崩潰。
“唯今之計,暫且休論其他,還是要儘快將大司馬、大宗伯緝捕擒拿下來,嚴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