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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意揉了揉手腕,沒有介意他的失禮,只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好好,予之是天下最念舊情之人!只是莫怪我沒提醒你,你的舊人若還不歸來,怕是又有新人要看上你了。鄱陽郡公正在到處打聽你是和離還是喪妻呢,估摸著是要將他那寶貝孫女許給你,如今長安城內外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若你無意呢,還是早些打消老頭的如意算盤為好。」

聞致不喜旁人親近,淡然地將肩頭的手拂去,道:「不必殿下提醒,全長安皆知我只有一妻,絕不另娶。」

徽州歙縣,小鎮白牆黛瓦,冷氣氤氳如畫。

姜令儀身穿素雅的布裙,伸手將還帶著奶香的明含玉抱起來,溫聲笑道:「這就是小含玉?」

「不錯,就是信中提到的那個孩子。」幾年不見,恍若隔世,明琬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捏了捏明含玉的小臉道,「含玉,快叫姜姨!」

「姜姨」小孩兒的聲音奶糯奶糯的,很好聽。

明含玉才三歲半,頭一次出遠門,有些不舒服,但還是乖巧地在姜令儀臉頰兩側各親了一下,毫不認生地誇讚道:「姜姨甚美!」

一句話將姜令儀和明琬都逗樂了。

明琬叉腰,故意沉著臉問道:「那是姜姨好看,還是為娘好看?」

明含玉腦子轉得極快,忙道:「娘親最好看!姜姨也最好看!」

「你這小丫頭,還真會一碗水端平哪!」明琬將小含玉從姜令儀懷中抱下來,牽著她的小手道,「困了吧?娘親帶你去睡覺覺。」

好不容易哄著小含玉睡著,明琬抻了個懶腰從客房中出來,環顧這個不大卻工整的小院子,朝廚房中忙碌的姜令儀道:「姜姐姐還是這般有能耐,都買上大宅子啦。」

「什麼大宅子?不過是藥鋪掌櫃看在我居無定所又有幾分醫術的份上,暫時舍與我的住處。」姜令儀端了熱好的梅子酒出來,與明琬一同在小院中坐下,輕聲道,「說說吧,含玉到底是哪兒來的?」

明琬抿了口酒,彎著眼睛道:「若說是我生的,你可信?」

見姜令儀驚訝,明琬破功一笑,這才說了實話:「含玉是我救回來的孩子。」

四年前,明琬離京途中突遭河盜襲擊,沉船落水,慌亂中只來得及拼死攥住了裝有父親醫書的包裹,抱著一塊浮木在水中飄了一夜,好在後被一艘路過的商船救起,隨著船隻南下去了荊州。

那時她依舊沉溺在父親去世和離開聞致的傷痛之中,心亂得很,便沒有回蜀川,而是一路向東研究南方的草藥毒蟲,與當地的遊醫一同跋山涉水、救病扶傷。

回憶歷歷在目,明琬將自己的經歷娓娓道來:「後來不久,我聽說沔州一帶的望子村有生子秘方,整個村子裡的婦人生出來的孩子無一例外皆是男嬰,引得外鄉人趨之若鶩,花重金求生男秘方者絡繹不絕。你知道的,我最是好奇這些旁門偏方了,於是就同人一起悄悄潛入村中,想知道他們的秘方究竟是什麼,用了什麼草藥能決定腹中嬰兒的性別,結果到了之後才發現,所謂的秘方只是草木灰拌上麵粉的騙局而已……」

姜令儀聽到這,亦是疑惑萬分,問道:「既如此,為何村中婦人生出的都是男嬰?未免太巧合了些。」

「巧合過了頭,必是別有蹊蹺,所以我多留了兩日。正巧那一天村中有婦人生產,我明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可產婆出來卻告訴眾人,那家婦人生的是個死胎。到了夜裡,我又路過那家,聽見婦人哭啼不止,似乎在哀求些什麼,便跟上去想看個仔細,卻看到……」

真相往往比騙局殘酷,明琬頓了頓,方在姜令儀緊張的神色中將下文告知,「我看到那家丈夫正將一個嬰兒往河水裡溺,便一時忍不住竄了出去,那男人本就在做虧心事,被我嚇跑了,於是我趁機將河水裡的嬰兒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