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剛才還在小睡的聞致悠悠睜眼,墨色的眼睛瞥向她,映不出一絲色彩。
顯然是聽到了。
明琬迅速低頭,假裝研究自己的指尖。
哐當一聲,馬車軲轆從水窪中碾過,車身幾度晃悠傾斜,明琬一時不察失去平衡,身子往旁邊一歪,下意識伸手想要攀附什麼,卻一掌撐在聞致的右手上。
聞致皺眉悶哼,飛速抽回手。
他右手背上有傷,才剛結痂,明琬猜測定是壓疼他了,顧不得生悶氣,忙坐穩身子道:「抱歉,壓疼你了吧?」
聞致將被壓紅的右手擱在膝上,另一手撐著太陽穴,只留給她一個冷硬如霜的側顏。
好吧。明琬挫敗地想:我就是隻禿尾巴的小狗。
過了很久,久到明琬快在搖晃的馬車中睡著時,聞致低啞淡漠的聲音傳來:「習慣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明琬疑惑地轉頭看他。
身側的少年半垂眼瞼,眼下陰霾深重,暈開無邊無際的寂寥和深沉的灰敗……
他說「習慣了」,也不知是習慣了疼痛,還是習慣了別人的謾罵與譏諷。
第07章 舊夢
當晚,明琬做了個冗長的夢。
夢中是一年多前的光景。戰事告捷,皇帝大喜,遂一鼓作氣,率長安文臣武將、世家子弟於鹿鳴山春搜狩獵,以振民心士氣。
那年明琬剛入太醫院藥園做學徒,因有妃嬪公主同行,便有幸和閨中密友姜令儀一同入選隨行,負責女眷們的身體健康。
夢中春日陽光斑駁,疏影橫斜,泛著陸離的光暈,她揉著肩坐在高地草坡上,背靠大樹,向姜令儀抱怨永安公主的刁蠻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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