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全都瘋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大聲的吼叫著,隨著音樂一起嘶吼。
《夢迴唐朝》結束之後,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下一曲《國際歌》隨之而來,這首歌初出之時;曾被無數無產階級衛道士罵的一無是處;可在大多數人聽過這首歌之後;卻認清了那類人的偽善嘴臉。
肖楚記得當初不少初出茅廬的樂隊在開始自己的演唱會時;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這首歌作為結束曲;唐朝可不僅是把這首歌配上五和絃三連音那麼輕鬆;而是真正告訴了未來的搖滾人搖滾的意義何在;但遺憾的是;仍有一部分人在聽過這首歌之後;有了一種‘找到組織了!‘的感覺;從而出現了一批搖滾人中的流氓無產者和投機分子;以及一批狗尾續貂的翻唱跟風之作。
但是聽著丁武在臺上演唱原版,肖楚還是覺得有點兒缺憾,他始終都覺得這首歌張炬演唱最有味道,只可惜,張炬已經不在了。
《國際歌》之後,唐朝樂隊的音樂突然靜了下來,丁武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月夢”
在他們當年發行的那張《夢迴唐朝》中,人們從眾多的怒吼和火熱中聽到了這首平靜得如同水面的月光一樣的《月夢》,單從歌詞上看,這是寫給以前的愛人的,“怎能忘記你在身旁,幾多歡笑幾多迷茫?”
當初那四個長頭髮的搖滾漢子把憤怒放在一邊,坐在安靜的地方輕輕彈唱。後來張炬遺憾地離開了人間,這首歌也變成唐朝思念摯友的歌,肖楚再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在丁武的歌聲中,很容易就看到了張炬的影子,總會產生一中風吹過,雲影似夢的感覺。
唐朝的表演結束了,輪到接下來的超載,高旗和丁武擊了下掌走上了舞臺。
看著下面觀眾,高旗慢慢地扭開了吉他的音量旋鈕,頓時傳出了一聲反饋嘯叫,撥片猛的砸在了吉他的一根琴絃上。緊接著隨著臺上晃動著的身體,那電子管失真特有的渾厚和原汁原味的吉他旋律被演奏了出來。
這種帶有撕裂感的音色,絕對不是經過仔細雕琢後,那種精緻感覺,而是一種充滿野性的滄桑般嘶啞。從音響直出的原始失真,讓人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真實和震撼,很輕易的就帶起了人們心中的共鳴。吉他的音域本來就是按照人類本身創造的,因此那種共振的蒼涼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感受。
非常簡單的幾個音符,和幾個推絃演奏的旋律,卻有著不可思議的感染力,這本身就是一種境界從華麗到簡單的蛻變。
人群被簡單原始嘶啞般的旋律感染的同時,卻又有些茫然,因為此時只有一個吉他手在舞臺上單獨演奏,高旗晃動著身體,把頭高高的仰起,張開嘴和吉他同步仰天嘶吼。
雖然人們聽不到他嘶吼的聲音,但是卻能從吉他上的大三度推絃所產生的力量中,感受到了那種嘶吼的程度,和一種內心極度不甘的吶喊。不是任何人和任何吉他都可以遊刃有餘的把弦推到這個程度的,除了需要手指的爆力外還要看琴和絃本身的承受力。
嗒咚咚在吉他旋律的第八小節時,超載的鼓手打了一個簡單的鼓花,然後高旗短暫的停下吉他旋律,接著所有的樂器同時響了起來,繼續演奏。
巨大的吉他音量並沒有壓蓋住人群的歡呼聲,臺上的高旗就好像是一個孤獨的行者在舞臺上劇烈的晃動,隨著長達十幾個小節的大推絃演奏,觀眾的情緒被逐漸調動了一個新的高度。
第十五小節的時候,隨著琴絃的被放下,宣告著這段旋律進入了收尾,人群被調動起來的激。情也逐漸暗淡了下來。
就當人們剛剛感覺到有些失落的同時,一陣鼓聲嗒咚咚嗒咚咚嗒咚咚由弱漸強的鼓聲猛然傳來,彷彿遙遠的天邊逐漸推進到跟前,或者更像是剛剛來自心底的那絲失落喚醒了一頭沉睡的猛獸,一路踏著戰鼓的聲音,從內心深處帶著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