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畝土地,劃為九塊,中為公田,周圍私田,形狀像‘井’字,因此稱做‘井田’。”
李躋又道;“說到底井田制就是周天子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權威以及利益最大化,諸侯也紛紛仿照推行。就是將全部的土地都收為國有,最肥沃的公田是自己的食邑,次之為貴戚,再次之為平民,最劣等的為‘野人’(指城池外的百姓),百姓按照所耕種的土地多寡來上繳糧食,不允許土地買賣交易。”
“這種制度在當時確實能夠極大的穩固君王的權威,可時過境遷,隨著天子王權的沒落,各個諸侯國相互之間的不斷兼併,這套制度早已經落時了。大批的人口和土地的變更,致使了許多荒田的出現,而另一方面隨著人口的增長,許多農戶家中的地又是不夠,而土地又不能作為私有產品買賣交易,於是惡果就產生了。”
說到這裡時,李躋神采飛揚,再無平時半點的書呆之氣,又接著說道:“既為弊政,所以隨著周室東遷,周天子的權威一落千丈,各國為了增強國力兼併他國,於是紛紛進行了變革,其中尤以土地變革最為根本。所以到了三家分晉前,井田制已經名存實亡,各國也相應的建立了一套新的土地政策。”
“其中最早取得成效的是魏國的李俚變法,當時魏國繼承了晉國末年的土地改革制度,確認了土地的私有化。李俚指出米價太貴對消費者有害,米價太賤則對農人有害,他創辦‘平糴法’,即控制米價在一個水平程度,使魏國成為戰國時代初期的超級霸權。而變法中最有成效的自然是秦國的商鞅變法,他在土地制度上比李俚做的更徹底些,廢井田,開阡陌,允許土地交易,鼓勵民眾開墾荒地作為自己的耕地,按照土地的多少來繳納賦稅。這些手段大大的提高了平民們耕作的積極性,同時也吸引了大批的三晉百姓湧入秦國墾荒。”
“相比較魏秦變法中的土地變革而言,韓國申不害的變法、齊國的鄒忌變法和楚國的吳起變法就顯得步子小了許多。而我們趙國自分晉以來,卻一直止足不前,只是襲承晉國的那一套土地制度,在這點上已經嚴重滯後於各國。主父在位期間雖然也鼓勵土地私有,釋放了大量的奴隸,但對於我們趙國強大的傳統貴族勢力而言,這些舉動無異於杯水車薪。以我之見,若要徹底打破這種局面,必然有莫大的決心進行一場由上而下的變革!”
趙信也漸漸聽著入神,隨著李躋的話問道;“聽表兄你的意思是,我趙國是要仿效秦國的商鞅變法?”
李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對,也不對。”
“何意?”
“商鞅的變法雖然全面,是法家的集大成者,但卻過於激烈,是在秦國破敗到將臨滅國的境地才提出的,所以會被秦人接受。而我們趙國不同,如今國勢浩大,武力強盛,若是開展激烈的變革,必然引起強烈的反對。而且秦國和趙國國情不同,民風也是大相庭徑,若是依葫蘆畫瓢照搬秦國的那一套,恐怕會功敗垂成。”
“秦地地處西陲,與戎狄雜居,向來為中原各國詬病不已,引以為異族。再加上民智未開,民多愚智,所以商鞅執行焚書、酷法、耕戰的愚民制度能得到有效執行,從而將秦國打造成一臺強大的戰爭機器。而我們趙國則不同,晉國本就是春秋霸主,禮樂制度趨於完善,民智早已開化,若是照搬秦國那套愚民政策,恐怕還未執行整個趙國就要翻天了。況且趙民風慷慨尚武且重利,民間多俠義之士,如今更是騎射成風,民皆以從軍為榮,這也是我們趙軍善戰的根本原因,若是強行改變,反而會得不償失。”
“所有趙國若要變法,只能參照秦國的變法,但絕不能生搬硬套。法家之說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