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公子成仗勢欺人,這次明明錯不在我們,他的兒子不過是折了腿,而我們的信兒卻險些丟了性命,他到得理了咄咄逼人,天下焉有這種道理,我李郅第一個不服!”
趙頜神態黯然,滿懷歉疚的說道;“夫人,是為父沒有用,委屈了你。當初我迎娶你之時,曾經向你許諾過此生決不讓你受任何委屈,可是我如今卻沒有能力做到。”
李氏見趙頜神情低落,便上前輕輕輕輕握住他的手,巧顏強笑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李郅嫁給你可曾有一天後悔?不做官就不做官就是,這種受氣的鳥官,不當也罷,我們再象當年一樣縱情山水間就是。而且我們現在有了信兒,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多好;再也不理會這些是是非非了。”
趙頜心中感動,手微微用力將李氏攬入懷中,心中倒是淡然了許多,心想今生得妻如此,已無遺憾。
趙信在一旁一直低著頭,滿臉的悔恨和懊惱,忽然抬起頭來大聲道;“父親,公子成那老頭子要的無非就是面子,不如你將我綁起來送到他的府上任他處置。他堂堂大趙王叔,我不過他的同族小輩,他顧及顏面絕不會傷我性命的,最多我道個歉,然後被他打一頓而已。”
“絕無可能。”趙頜輕輕推開李氏,面色嚴峻的看著趙信,斷然拒絕道。
“此事如果是你犯錯在先,為父絕不會姑息養奸,定會將你送交公子成處置。可是過錯並不在你,卻讓你低頭認錯,我趙頜做不到!我們雖然出身貧寒,卻也是堂堂襄子之後,士大夫之身,為人應當堂堂正正,上對得天地鬼神,下對的列祖列宗。不過是一身官袍,不要也罷!”
趙信急道:“可是父親,這時你畢生所求呀,你寒窗讀書幾十年,一生謹慎行事,如今卻要為我的魯莽莽撞……”
“好了,此事已決,你無需再說。”趙頜揮了揮衣袖,斬釘截鐵的說道。又轉頭看向李氏,軟語道;“夫人,你這幾日去將家中的宅田器具變賣掉,我為官十餘年,積蓄雖然不多,但想來也夠我們半世簡單的生活了。”
說完趙頜便揮袖大步離去。
“恩。”李氏心亂戚然,勉強笑了笑應了聲,便轉身離去,剩下趙信一人低著頭心中默默想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決不能讓父親為我所累,數十年的努力赴之流水!
……
大雨傾盆如注,天地間彷彿連著無數條連綿不斷的棉線,隨著寒風不斷搖擺綿延,放眼而去盡是霧騰騰一片。
高高的石階之下,積累下來的雨水順著石階急促的流淌著,漸漸匯聚成一條小河,從石階最下層瀝瀝流過,卻在跪著的少年腳下分流。
那少年瘦弱的身軀在寒風中不斷顫抖著,渾身已經溼透,彷彿隨時都會暈厥過去般。
已經到了初冬,風中已經隱隱帶著幾分寒意,即便是鐵打漢子跪在雨中也吃不消,更何況一個重傷初愈的瘦弱少年。
趙信天明之時就偷偷離開家裡,來到了公子成府請罪,公子成卻拒不見他,擺明了不肯善罷甘休。趙信也不顧下人門的阻攔,強行闖入大門,冒著大雨在石階下跪下不肯離去。
他在石階下已經跪了整整四個時辰了,公子成卻仍然不肯出面。冰冷的雨水不斷順著髮髻流入頸中,眼前已經模糊一邊,混身上下沒有一處乾燥的地方。趙信只覺得渾身冰冷,牙關上下打架,四肢早已經失去了直覺,胸腹上剛剛癒合的傷口上卻是火辣辣的疼痛,已經泛出了血水,讓他不得不彎下身子壓緊傷口。
他雖然並不是出身什麼富貴人家,可在父母的呵護下何時吃過如此苦頭,此刻只覺得顫抖的身子早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唯靠著心中一股倔強強撐著沒有倒下。
堅持住,一定堅持住!趙信心中不斷對自己重複著這句話。他知道公子成要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