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姆·彌賽亞,睜開眼睛,我是鄧布利多。”
這聲音彷彿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模模糊糊還帶著迴音,但歐姆殘存的意識依然辨認出了這是那位將他帶領進魔法世界的老人的聲音。
自己還活著?
是他救了我嗎?
可是,他不是已經投身混沌了嗎?
歐姆很想將眼皮撐開來看看那雙藍眼睛是否依然清澈明亮,但他做不到,那薄薄眼皮好像有千萬斤重,彷彿直接粘在了眼眶上一樣。
“哦,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你的眼睛已經被核彈產生的高熱給燒化了。”
鄧布利多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隔斷了你身上大部分能夠傳遞痛覺訊號的神經,所以你現在應該什麼也感覺不到才對……嘖嘖嘖,真是太慘了,你的身體比被韋斯萊雙胞胎盯上的大糞蛋還要破爛。如果不是我在核彈爆炸的一瞬間就將你拉進亞空間裡,你現在已經和伏地魔一樣屍骨無存了,小夥子。”
亞空間嗎?果然……自從那天鄧布利多從禁林回來之後就一直感覺他變得奇怪了,而且他的鳳凰福克斯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看來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不再是他了。
“啊……呃……”歐姆很想責問他為什麼會選擇投身混沌,但是自己這殘破不堪的喉嚨裡只能發出一串微弱粘滯的吐氣聲。
“別急,親愛的孩子,我們永遠擁有充足的時間。”
一股足以扭曲現實的清涼感從歐姆焦黑潰爛的面板上爬過,彷彿有無數只小手溫柔在溫柔地撫摸著那爬滿瘢痕與增生組織的傷口,將爛糊成一團的面板強行展開。
“現在,我要接通你的神經了。”鄧布利多的聲音溫和地說道。
隨著一聲響指聲,歐姆先是感覺到席捲整個神經系統的劇痛,緊接是令人窒息的麻癢。兩個眼窩中更是如同被塞進了一大把鋼針,刺痛異常,從視神經一路燒到腦幹深處,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平復下去。
那眼眶中的充盈感覺在告訴歐姆,他的眼睛已經被完全修復了。
雖然身體被亞空間能量所治癒的事實讓歐姆心裡泛起強烈的噁心感覺,但他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看向那位幫自己推開魔法世界大門的老人所處的方向。
在這片翻湧著無數複雜集合圖案的亞空間之中,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自己。
他依舊有著滿頭銀絲白髮,長長的鬍子足以扎進褲腰帶裡,但是那雙藍得驚人的眼睛裡泛起淡淡的不祥紫意,枯瘦的上半身敞露著,長出了大片大片的藍紫色羽毛。
而在他的胸膛之上,生長出了半截赤裸的少女身軀,她的面容和鄧布利多有許多相似之處,被老人緊緊地擁在懷裡,像是生怕被某人搶奪了去。
“這是我的妹妹,阿麗安娜。”
注意到歐姆的視線,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了溫馨的表情,他用蒼老的手指撫摸懷中與自己相連的少女那嬌嫩面容,說:“這樣就沒有人能將她從我身邊奪走,我也不可能再失去她了……”
“你應該心裡很清楚才是,鄧布利多教授。”歐姆冷冷地看著那少女模樣的肉瘤,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死去的人根本不可能復生,你懷裡的妹妹也只不過是被你的意識操控的人偶罷了。”
“閉嘴!!!”
鄧布利多忽然暴怒起來,猛地一揮手將歐姆只剩下上半截軀幹的殘損身軀打飛出去,在亞空間中不知道翻滾了多遠才緩緩停滯下來。
歐姆甫一停下,鄧布利多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的藍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似的盯著自己,卻用與外表完全不一致的和藹聲音說道:“她當然是我的妹妹,是百分之一千的阿麗安娜!來吧我可愛的小姑娘,跟這位帥氣的小夥子打個招呼。”
“阿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