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像太空野狼那樣野蠻地用斧子砍斷塔露拉的脖子,也沒有像鋼鐵之手那樣為她量身製造異形處決機器,更不會像烈陽千子那些書呆子用靈能把塔露拉除了腦袋以外所有部位全都燒成灰。
大流士使用的是人類最原初也是最高貴的工具,遵循的事人類最古老也最優越的儀式——用手把這隻長角的雌性異形的頭給揪了下來,剩餘部分扔進口中咀嚼碾碎。
吞世者都是慈悲的戰士,他們不會冷酷無情地殺戮,只會和聲嘶力竭求饒逃命的長角亞人溫聲細語地嘮著家常,然後毫不猶豫地揮下兵刃砍掉它們褻瀆人類純潔的頭顱,在抹去眼角淚水的同時收集頭顱修築起顱骨京觀。
距離吞世者投放空頭艙到現在不超過十分鐘時間,切爾諾伯格城區中已經堆起了高高的京觀,以整合運動在這場不義戰爭中犯下罪行計程車兵的頭顱作為基底,以頭顱上長出扭曲尖角的亞人首級作為柱樑,顱骨之塔被高高築起,血腥味盈蕩四野。
“啊,多麼悲慘,多麼可憐。”大流士捧著塔露拉的腦袋輕聲啜泣,鐵靴踩著長角的顱骨攀上京觀頂端,任由那些依舊新鮮的腦漿在腳下迸濺,“本身的存在就已經足夠異端,為什麼不自殺來保持純潔呢?為什麼還要繼續繁衍?為什麼還要勞煩我和我的戰友?”
“也許我能給你答案,大流士兄弟。”
大流士放下塔露拉的顱骨,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名吞世者第一戰團十七連的藥劑師姐妹站在不遠處抽著戰鬥助燃劑,青煙從她口鼻間嫋嫋升起,手中捏著一粒菲林(貓)族亞人的腦袋,小臂臂甲上安裝有藥劑師專用的戰場急救醫療戰鬥複合型裝置,上面那根附有分解力場的鑽頭髮出的嗡嗡聲是每一名罹患齲齒的阿斯塔特的噩夢。
其他軍團的藥劑師通常不參加正面戰鬥,但吞世者的藥劑師可沒那麼多講究,這位姐妹的右手臂甲上纏繞著一條懸掛著許多封印有惡魔碎片的鉛鎖的鎖鏈,手裡提著一把短粗厚重的動力切肉大刀,藍盈盈的刀刃上覆蓋著厚得嚇人的血漿。
大流士認識她,這位藥劑師姐妹已經在第一戰團服役了七個千年,算上在亞空間征戰的那些時間被扭曲的日子以後,服役時間保底在萬年以上。作為一名服役時間還沒超過兩百年的新人牧師,大流士謙卑地問道:“您有什麼高見,洛塔利蓮姐妹?”
“高見?哈!簡單的生物學定理罷了。”洛塔利蓮把手裡解剖好的腦袋丟給大流士,“你看它們顱腔,不是因為長被在頭頂上的耳道和半規管擠壓變小,就是因為長角後向內增生的顱骨厚度導致顱壓奇高。這導致這種生物的智力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指數級下降。自然演化過程中絕不可能誕生的產物,徹頭徹尾的失敗品,天生的劣種。”
她摘掉嘴角的戰鬥助燃劑,往腳下的京觀上啐了一口濃痰,帶有強腐蝕性的口水瞬間激起一陣嘶嘶作響的白煙,充滿了不屑。
洛塔利蓮戴上頭盔,把戰鬥助燃劑插進呼吸孔裡,目鏡內的鳥卜儀略微收縮:“別發呆了,大流士兄弟。你的頂頭上司回來了。”
大流士在三千分之一秒內回過頭去,但一隻大手以更快的速度蓋在了他的腦袋上,緊接著便聽見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這是你參加的第八千八百八十八場戰鬥了,小牧師!按照我們吞世者的傳統,你今天正式成為一名合格的阿斯塔特了!”
“請不要戲弄我,卡恩戰團長。”大流士無奈地擋開頭上的大手,看著眼前這尊袒露著左臂的巨漢,他心中除了崇敬之外,還泛起一絲絲挑戰的熱意,“再說了,這場戰鬥烈度這麼低,連序曲級都不夠格,我怎麼好意思把它作為自己的新兵畢業禮呢?”
卡恩猙獰咆哮狀的頭盔下傳出帶著和藹笑意的聲音:“看來你對自己有著更高的追求啊,大流士兄弟。那你認為什麼烈度的戰鬥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