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多恩的期盼未能傳達至王座廳內,此時此刻,歐姆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現身於物質界的恐虐本尊身上。
+退下!+
歐姆對沖進王座廳裡的禁軍們喊道:+這不是你們能插手的戰鬥。康斯坦丁,圖拉真,出去協助帝國公民。這頭邪神將要面對的,是我。+
“可是陛下——”
圖拉真還想說什麼,但康斯坦丁更加理智。禁軍統領猛地拉了同僚一把,向著耀武揚威的恐虐本尊投去一道冰冷的仇恨目光,旋即怒吼著下令道:“所有人撤出皇宮!把那些議員和記述者聚集起來,給他們每個人手裡發把槍!”
“歐姆……”
哈利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燃燒鷹杖上,納垢巨釜對他靈能分身的痛擊,使得掌印者的靈魂動盪不已。他雙唇慘白,面若金紙,嘶啞地說道:“我去對付納垢,恐虐就交給你了。”
以凡人之軀對陣神明,這是一場實力無比懸殊的較量,但哈利的眼中毫無懼意,只有對女兒的擔憂。
+切莫逞強,老友。+
歐姆將哈利攙扶到黃金王座上,讓熊熊燃燒的星炬溫暖帝國宰相僵硬冰冷的身體,旋即轉身直面恐虐的獰笑。
+恐虐,上一次交手,我割斷了你的喉嚨。+
“凡人!!!讓我看看你成長了多少!!!是否夠格斬下我的頭顱!!!”
泰拉霸主從臺階上怒吼衝下,可怖魔王自臺階下咆哮衝上,兩柄燃燒著超自然烈焰的巨劍悍然對撞,交戰雙方化為燦金與猩紅的閃耀星辰,交纏著撞破王座廳的穹頂,在茫茫寰宇中勾勒出無數道交織碰撞的軌跡!
大地上,交戰的人類與群魔,幾乎同時將目光望向天際,代表著純粹意志的戰吼,自每一張尚能吐出聲音的口中呼嘯噴湧。
“燭炬帝志!洞滅魍魎!”
“顱獻顱座!血祭血神!”
而就在神聖與褻瀆的光芒達到頂峰的時刻,在神聖泰拉的大不列顛地區,一名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走進一所當地公共學校當中。
大戰之際,這所學校自然已經人去樓空,無論老師還是學生都全身心投入到了針對惡魔的戰鬥之中,就如同每個帝國人從出生起就被教導的那樣——“一切源於帝皇,一切歸於帝皇。”
這道身影自然不是為了來偷學生們的零花錢,或者開啟自動拾取拿教材去賣廢品,它瑟縮如老鼠的身體中隱藏著一個奸猾的靈魂,同樣它也知道這塊土地在被千萬噸混凝土填埋前,有一個更加古老的名字。
裡德爾家族墓地。
這道身影在塑膠操場上尋摸著,形同一隻抽動鼻子尋找食物的鼠輩,一根手指粗細的木棍從骯髒袍服下伸探而出,它唸唸有詞地說道:“為我指路……”
這根木棍立刻偏移了方向,幾乎是硬拽著它來到一處平平無奇的草地上,這道身影站定後猛然下揮木棍,如同劈出刀鋒。
草坪翻卷著分裂開來,形成一條向下方延伸的斜坡,它跳上斜坡向著地下深處快步走去,泥土和草皮在它身後自行歸復。
它的動作必須快,那個該死的孤兒實時監控著偌大帝國的每一寸疆域,只有恐虐邪神能為它爭取到這短暫的空檔時間。
神與神的戰爭很快就會結束的。
這道身影向地下進發,不斷揮舞木棍分開土石,泰拉禁衛官羅格·多恩對神聖泰拉的重塑讓海量泥土掩埋了往日的痕跡,但只要挖得夠深……
它踢到了一塊朽爛的木材,木棍頂端散發出的光芒讓它認出這是一塊棺木。
或許是當地官員對禁衛官的命令翫忽職守,或許是當時工人的粗心大意……總之,在某個偉大計劃中,它註定能找到這具掩埋在泥土中的朽爛棺槨。
“J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