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還是血液，都被浸染上一層死亡的灰敗。

在她身後，一尊神只緩緩現出了真容，祂在現實世界中的形象乾癟高瘦，穿著形同小丑般色彩鮮豔的網格狀緊身衣，狹長的面孔上無時無刻不顯現出戲謔奸詐的詭異笑容，手中除了那柄老嫗之劍外，還捧著一本每張書頁都如水晶般剔透的怪書。

靈族笑神——嘻高奇！

祂俯下身，看著貞潔聖皇后那逐漸失去光彩的眼眸，以無比諷刺的語調低聲道：“希望您能喜歡我的把戲，皇后大人。”

也許是殘留的神經訊號，也許是肌肉在死亡時的最後掙扎，菲奧莉娜的左手微微抽動了一下，掌心中的粉紅色手槍陡然間自內而外炸裂開來，槍膛中射出最後一枚精巧神異的黃銅子彈，穿透重重命運的迷障，甩開時空糾纏的阻礙，撕裂顛覆現實的神明之力——

轟進了靈族笑神的眉心！

嘻高奇臉上永恆的笑容消失了。

不僅僅是因為祂看見菲奧莉娜重新浮現光彩的眼眸，不僅僅是因為祂看見貞潔聖皇后嘴角那譏諷的笑容，不僅僅是因為那枚子彈將祂的神明之力徹底轟碎！

更是因為，祂手中那本記載著讓色孽在未來全力拯救靈族的終極玩笑的水晶之書，在白銀月亮那如水銀般粘稠沉重的靈能力量中，化為一片片紛飛的紙張，就此消散在亞空間的漩渦之中！

“喜歡我的把戲嗎，笑神？”

“不！！！”

看著嘻高奇一頭扎進亞空間裡，菲奧莉娜咳出一口灰色的沾染了死亡之力的血。

雖然單憑一柄老嫗之劍就想殺死萬千軍械之母，這無疑是連恐虐聽了都會發笑的天方夜譚，但來自於死神的死亡之力，還是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強烈的損害。

捂著胸前遲遲不肯癒合的傷口，菲奧莉娜拖著遭受沉重傷勢的身體一步步走上黃金王座，在確認哈利還活著之後，她便端坐在了王座之上。

因宰相倒下而熄滅的星炬噴出白銀幽光，菲奧莉娜以身為柴薪，為人類帝國中所有處於亞空間航行狀態的艦船，點亮了回家的方向。

機械軀殼中的機魂如瘋了般催動著船體，透過那自神聖泰拉上閃耀而起的白銀光輝，他們清晰地感受到了母親的傷痛，此刻他們的思維網路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讓邪神付出代價！

馬庫拉格之傲上，伊芙蕾妮看著基利曼血管暴起的鐵青面孔，心中除了直面原體怒火的恐懼之外，還產生了幾分慶幸。

笑神策劃了千萬年的終極玩笑，已經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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