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往後躲去,怯生生地瞟著她的兄長。
一身白衣的天志站在最後一重帷幔前,平靜如水的臉上一雙泛藍的黑眸卻如烈焰一般燃燒著,瞪視著兼愛。冰冷的令人生寒。“我說過不讓你進這間屋子,不許你接近她!你都忘了嗎?!”
兼愛無法面對兄長突如其來的盛怒,搖著頭,委屈的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嗚嗚噎噎地道:“我只是想讓敏姐姐看看新開的梅花,我想讓她快些好起來,我怕她一個人躺了煩悶,我——哥哥,你好可怕!”
站在天志身後的爽怡急忙走過來,握住了兼愛顫抖的手,輕聲安撫道:“哥哥沒跟你生氣,你不要怕,沒事的。”她扭頭看向天志,“她只是個孩子,只是希望敏敏早點醒來,你不要怪她。你這樣嚇到她了。”
兼愛緊緊抓住爽怡的衣袖,顫抖的躲在她的身後,不敢正視天志。
天志緩緩閉上眼,壓下怒氣,往前走了一步,走到兼愛的身邊,輕聲道:“哥哥不生氣了。”長長出了一口氣,才看著爽怡道:“你帶小愛出去吧,我要看看她。”
爽怡扭頭看看身後仍然昏迷不醒的敏,輕嘆一聲,點了點頭,牽著兼愛得手,緩緩往外走去。
一重重的帷幔在她們身後落下,微微飄動著——
天志側耳傾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才走向床邊,撩起紗帳,一股清香撲面而來,枕邊的那株梅花紅得顯得格外刺眼。他厭惡的揮揮衣袖,梅枝墜落在床下,綻放的花瓣被打碎,散落一地,想起卻愈加濃烈了——
天志盯著蒼白的敏,緊緊握起左手,袖中白皙的右手掌攤開,掌心似要將敏籠罩起來,他正要合起手掌——
梅花香氣瀰漫在狹小的空間內,越積越濃——
天志凝聚著心神看向敏,卻迎上了一雙明亮透徹的眼睛——
“咔嚓——”
門外的爽怡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那一重重的帷幔。微動的帷幔後似乎有什麼在呼喚著她,梅花香氣彌散開來。她的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鬆開了兼愛的手,急急地奔進了黑暗的房間。情急的她胡亂的揮開帷幔,在她身後落下的帷幔迎著門口吹來的風飄舞了起來。
爽怡終於穿過重重的帷幔,來到了床前,看到天志愣愣的站在一邊,腳下踩著已經支離破碎的梅枝。可是,吸引住她視線的卻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
深夜的白馬寺陷入了無邊無際的幽靜之中。
竹院的禪房內,溫暖而暗示,帷幔仍若有似無的飄動著。爽怡斜倚著床柱坐著,低頭凝視著虛弱的敏,眨著她明亮的眼睛。
爽怡不敢相信地嘆著:“你知道嗎?我經常這樣看著你,想著什麼時候你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我,你的眼中會是怎樣的神采,你又會跟我說什麼,就這樣一直看一直看,你卻沒有睜開眼睛。現在,你終於醒過來了,我終於可以看到你眼中的生氣了。”
敏虛弱的笑笑,卻只能輕扯起嘴角,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明亮的眼睛卻蘊含著各種各樣的疑問。
爽怡看著她,輕點點頭。“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你的眼睛會說話。”她輕輕拍拍她的手,想了想才道:“這兩年來我一直在長安,可是我不能現身,因為天志說,我們四人是化外之人,闖入這個世界打亂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混亂也會帶給我們許多危險,而你是面臨最多危險的人,你要面對的比我們要多得多。我本以為讓你離開那裡就可以避免,可是他說,一切已經開始了,無法回頭。可是每件事都是有轉機的,只要觀望,在最後一刻還是可以救你的。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默默地觀察著你們。”
敏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眼中盡是疑惑之色。
爽怡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握著她的手微微發涼。“這兩個月來,我看著你一天一天的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