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院子,而小黃卻不走,一個俯衝直擊宮裝女子的臉,家奴的箭本能的指向了他們的主人,宮裝女子大驚,抱著頭蹲下了身子。小黃去勢不變,直直落在她的頭頂上。幾個家奴反應迅速,收住了箭,另幾個卻眼疾手快,想收也收不住了,箭歪歪扭扭便的射了過去。
眾人驚呼聲中,一道紫影旋舞著快速圍著宮裝女子旋轉,幾支箭都插在那團紫影上,紫影軟軟的倒下,又伴著一聲不約而同的驚呼。
張九齡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紫葉竟不顧一切的旋身去救那個折磨她、要殺她鴿子的人。看她中箭摔倒,他的心一滯,呼吸跟著停止了,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抱起了倒在地上的紫葉。
“殺人了——”有些圍觀的人驚叫著跑開。院子頓時亂成一片。
宮裝女子抱著頭仰起臉,看著緊閉雙眸的紫葉,恐慌在臉上現了現,便惶恐的站起,指著紫葉喝道:“是她自己衝過來的,不關本縣主的事。我們走。”說完帶著目瞪口呆的家奴走了。
張九齡已經看不到別人的行動,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只是緊緊抱著懷裡劇烈抖動的人兒。她的舞裙肥大寬鬆,此時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幾支羽箭歪歪斜斜的插在上面。他不敢貿然拔箭,只是輕輕拂開她臉上的發,對上了一雙盈盈的大眼,雖滿是驚恐,卻更多的是驚喜。張九齡愣住了,抱著她的手僵硬著,想別開視線卻不能。
她懷中突然什麼東西在動,撲騰了幾下飛了出來,白羽掠過張九齡的眼前,讓他晃了下眼才看清是小黃。小黃在天上轉了幾圈,便飛出了院子。小黃的飛出掀開了紫葉的舞裙,厚重肥大的舞裙插著箭落在地上,裡面一身潔白的中衣纖塵不染,原來紫葉利用寬大的舞裙旋舞,裙子裡都是氣體,仿若氣球一般,加上箭本就失了力道準頭,也插在她的裙上,並沒有傷她分毫。
一雙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滿是欣喜和幸福。好一會兒,她羞澀的輕輕推開他,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張九齡有些怔忡的扶著她,眼睛只盯著她脖子以上。紫葉看著他,覺得好笑便笑了起來,張九齡卻納悶的盯著她。她笑著指了指後院的屋子,他合作的扶著她往那走。紫葉仍似看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笑聲不止。張九齡卻是一陣陣的心慌,兩隻眼睛死瞪著那間房子,不敢亂看。
那是她的閨房,不似一般繡房的華貴優美,也不是寒酸簡陋,而是簡約隨性,一切超乎於女子的柔美,細小環節上竟帶著點點堅毅。張九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屋裡的陳設,她真的是以前那個狄蓉嗎?
紫葉伸手拽下屏風上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少整儀容正視著他,優雅的伸手請他坐,自己則坐在對面。
“狄小姐?”張九齡有些心虛的叫了一聲。
紫葉臉上神色不變,眼中卻滿是傷痛,盯著他的眼避了避,輕聲道:“如果大人念在相識一場,以前的事,莫要再提。”
張九齡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回答。原以為她會抵死不認,或是求他不要聲張,而她卻氣定神閒的看著他,反倒讓他無所適從了,只得道:“在下記住了。”
紫葉眼中的哀傷淡了些,微笑著道:“大人此來,有何貴幹?”
張九齡難以置信的打量她,總覺得她有些地方變了,不再是以前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但身上的高貴依舊不減,反倒增了幾分清高。想到自己的來意,便道:“在下是奉李三公子之託,來請姑娘過府一敘。”
紫葉盯著他的眼睛閃了閃,琢磨著道:“是敏敏?還是貓兒?”
張九齡想了想,道:“楊姑娘偶遇風寒,且來勢洶洶,病情一再反覆。大夫說已不是藥石可及,心病還須心藥醫。所以特派在下來請姑娘去看看。”
紫葉猛地站起,驚道:“敏敏知道了嗎?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