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即使他再可恨,自己也不會有殺他的念頭,何況他又沒有十惡不赦,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她躺在樹下的屏塌上,蜷著身子團成球,緊擁著一床薄被,也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來。秋風陣陣,夾著濃郁枯葉的味道,讓她竟昏昏欲睡——
破空之聲大作,幾隻箭竟直直釘在屏塌上,將薄被四角釘住,敏如夢初醒,卻動彈不得,身上只著褻衣,短劍在屏塌枕下,卻怎麼也夠不到。幾條黑影從高牆上躍下,直撲她而來。敏的手腳壓在被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影殺來。
一件衣服拋了過來,正好遮住黑影的視線,稍稍阻擋了一刻,與此同時,敏的眼前一道寒光,劍鋒的寒芒竟從頭到腳的劈下,敏閉目待死,卻感到束縛自己的背影裂成兩半,那道劍芒竟是救她!不及細想,抽出枕下短劍,一陣劍花舞起,將已在身周的黑衣刺客逼開數步。
黑影退後一步擺開陣勢,竟有十人之多。敏仗劍護住周身,卻不敢呼救,府中多是女眷和孩子,抵擋不了這批刺客。正想著退敵之計,一人跌跌撞撞的跑來站在自己身邊,竟是上身□的稱心。怎麼也沒想到剛才拋衣相救的竟是他,心中感激的看著他。但剛才揮劍劈被的人又是誰呢?
黑衣刺客卻趁敏失神之際,合力攻來。敏將稱心往外一送,自己站於包圍圈之中應戰。幾年的磨練,她的武功也算上乘,但這些人竟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十人配合的天衣無縫,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她漸落下乘,仍然勉力支援。可他們竟連連攻向她受傷的左腿,一人踢在傷處,她吃痛摔倒,十劍齊齊刺來——
又是一陣鋒芒乍現,狂卷殘雲般將十劍絞在一起,左手短劍一揮,十劍應聲而斷,他揮袖一抖,斷刃掉入池水之中,叮咚作響。
稱心爬過來扶她,敏的眼睛卻直直盯著包圍圈中那飄逸的身影,淚水在眼眶中連連打轉,在他回頭看她時掉了下來。敏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他,稱心卻死死的攔住她,大喊道:“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
一時間,整個府宅中燈火通明,連著上官婉兒的府邸也點了燈。淼、畫眉和小郭都急急的跑了出來,將敏圍在中間。小郭拔劍而立護在敏的身前,儼然一副戰士的架勢。
上官府的圍牆上跳下數十名侍衛包抄了過來,還未進入戰圈,一陣針雨鋪天而下,瞬間將十個黑衣刺客紮成了刺蝟,釘在原地。
敏驚叫了一聲,急急過去,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她心如刀絞,眼前一黑,強壓心口倒在地上,為什麼他連一句話也不願說呢?
敏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窗欞。心雖不再痛,可那種感覺仍在,似乎仍有什麼東西將心緊緊的揪著。
今夜的事極為詭異,拆下十人的面巾,竟是護衛她府上的守兵,各個都是眼熟的,而且平時跟她關係都不錯,怎會突然發難?上官婉兒今夜留宿宮中,她府中的侍衛怎麼會衝到她這邊呢,難道是上官婉兒事先的叮囑?射殺十名刺客的人跟他們是同夥還是仇敵?一切都似隱在迷霧中,讓人看不透徹。
幾月不見,他又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每次她一有危險,他都會第一時間出來相救,為什麼卻不願見她呢?究竟為了什麼?當日在幽谷中,他竟將她迷昏便悄然而去,她再度睜開眼時,守在她身邊的竟是吳名。為什麼要將她交給吳名,她跟吳名早已經什麼都不是了,為什麼在她下定決心時,他卻放開了她的手?
窗戶輕輕的推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跳了進來,緩步走到她的床前,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才執起她的手腕把脈,卻不料反被她扣住,他一驚,甩手就要逃去,敏快一步的抱住了他的腰,喊道:“你還要扔下我一人,不管嗎?如果不是我讓他們傳我們中了針,你是不是都不會來看我?我是牛鬼蛇神嗎?我是夜叉嗎?為什麼你不願見我?既然不願見我,為什麼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