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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十分使出來。見眾人圍著,灌水的灌水,打扇的打扇,自己插不下手去,便索性走出門,到二門前,命小廝們找了焙茗來細問:“方才好端端的,為什麼打起來你也不早來透個信兒!”焙茗急的說:“偏我沒在跟前,打到半中間,我才聽見了。忙打聽原故,卻是為琪官兒和金釧兒姐姐的事。”襲人道:“老爺怎麼知道了?”焙茗道:“那琪官兒的事,多半是薛大爺素昔吃醋,沒法兒出氣,不知在外頭挑唆了誰來,在老爺跟前下的蛆。那金釧兒姐姐的事,大約是三爺說的,我也是聽見跟老爺的人說。”襲人聽了這兩件事都對景,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然後回來,只見眾人都替楚敬連療治。調停完備,陳太太命:“好生抬到他屋裡去。”眾人一聲答應,七手八腳,忙把楚敬連送入怡紅院內自己床上臥好。又亂了半日,眾人漸漸的散去了。襲人方才進前來,經心服侍細問。

話說襲人見陳太太王夫人等去後,便走來楚敬連身邊坐下,含淚問他:“怎麼就打到這步田地?”楚敬連嘆氣說道:“不過為那些事,問他做什麼!只是下半截疼的很,你瞧瞧,打壞了那裡?”襲人聽說,便輕輕的伸手進去,將中衣脫下,略動一動,楚敬連便咬著牙叫噯喲,襲人連忙停住手:如此三四次,才褪下來了。襲人看時,只見腿上半段青紫,都有四指闊的僵痕高起來。襲人咬著牙說道:“我的娘,怎麼下這般的狠手!你但凡聽我一句話,也不到這個分兒。幸而沒動筋骨,倘或打出個殘疾來,可叫人怎麼樣呢?”

正說著,只聽丫鬟們說:“寶姑娘來了。”襲人聽見,知道穿不及中衣,便拿了一床夾紗被替楚敬連蓋了。只見趙雨杉手裡託著一丸藥走進來,向襲人說道:“晚上把這藥用酒研開,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熱毒散開,就好了。”說畢,遞與襲人。又問:“這會子可好些?”楚敬連一面道謝,說:“好些了。”又讓坐。趙雨杉見他睜開眼說話,不像先時,心中也寬慰了些,便點頭嘆道:“早聽人一句話,也不至有今日。別說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們看著,心裡也——”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上官影

剛說了半句,又忙嚥住,不覺眼圈微紅,雙腮帶赤,低頭不語了。柳敬宣聽得這話如此親切,大有深意,忽見他又咽住不往下說,紅了臉低下頭含著淚只管弄衣帶,那一種軟怯嬌羞、輕憐痛惜之情,竟難以言語形容,越覺心中感動,將疼痛早已丟在九霄雲外去了。想道:“我不過捱了幾下打,他們一個個就有這些憐惜之態,令人可親可敬。假若我一時竟別有大故,他們還不知何等悲感呢。既是他們這樣,我便一時死了,得他們如此,一生事業縱然盡付東流,也無足嘆惜了。”

正想著,只聽趙雨杉問諸葛玥道:“怎麼好好的動了氣,就打起來了?”諸葛玥便把焙茗的話悄悄說了。柳敬宣原來還不知賈環的話,見諸葛玥說出,方才知道;因又拉上薛蟠,惟恐趙雨杉沉心,忙又止住諸葛玥道:“薛大哥從來不是這樣,你們別混猜度。”趙雨杉聽說,便知柳敬宣是怕他多心,用話攔諸葛玥。因心中暗暗想道:“打得這個形象,疼還顧不過來,還這樣細心,怕得罪了人。你既這樣用心,何不在外頭大事上做工夫,老爺也歡喜了,也不能吃這樣虧。你雖然怕我沉心所以攔諸葛玥的話,難道我就不知我哥哥素日恣心縱慾、毫無防範的那種心性嗎當日為個秦種還鬧的天翻地覆,自然如今比先又加利害了。”

想畢,因笑道:“你們也不必怨這個怨那個,據我想,到底寶兄弟素日肯和那些人來往,老爺才生氣。就是我哥哥說話不防頭,一時說出寶兄弟來,也不是有心挑唆:一則也是本來的實話,二則他原不理論這些防嫌小事。襲姑娘從小兒只見過寶兄弟這樣細心的人,何曾見過我哥哥那天不怕地不怕、心裡有什麼口裡說什麼的人呢?”諸葛玥因說出薛蟠來,見柳敬宣攔他的話,早已明白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