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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手頭這個是以往練習成果的忠實再現,正所謂藝術源於生活。有一天出去散步,剛看見一條黑顏色、大塊頭的拉布拉多獵狗在人家門口拉屎,我倆馬上便馬上心心相印了。它呲牙咧嘴地衝我笑,身子還賣力地抖著。它的笑容中,既包含身體排洩之後的*,又包含調皮搗蛋之後的滿足,還包含行為不端之後的羞臊,絕對符合我目前的處境。”這種略具嘲諷的心理刻畫如果說是一種自我作踐,倒不如說是一種精神勝利法更為合適。人至賤則無敵,當捨棄掉最後的一點自尊,用一種自我羞辱的方式搖尾乞憐的生活,這種心酸的滋味可想而知。而難得可貴的是,小說中並沒有直接描述這個男人屈辱的心理過程,但是透過那條呲牙咧嘴的狗,這種由文字巧妙組合成的直觀畫面似乎更具有衝擊力。介紹中說這本書是範德海格的處女作,能在自己的處女作中顯示如此嫻熟和老練的敘事能力,作者的寫作功底可見一斑。

更何況這只是其中的一篇。開篇《看客》中,那個天真地有些邪惡的小男孩尤其讓我印象深刻;《團聚》中那個被妻子的家人斥為無能之輩的男人唱起的歌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心酸的溫馨;《體驗完美》中,那個身患惡疾但仍鍥而不捨地感受生活的美好,尋求人生完美的味道的男人讓人感動;《跳舞的熊》中,那個臨死前還要奮力抗爭希望找回自己尊嚴的老人讓人敬重;《離鄉人的聚會》中,那個退休後想要追尋年輕時嚮往的異國美景的老教師,結果發現他在英國與現實格格不入,更令人唏噓感喟……幾乎每一篇小說都有一些韻味悠長的細節令我們回味,一種久違的情感在我們心靈荒漠中滋生。我們不是同情弱者,那些失敗的男人,社會的零餘者,邊緣人,而是從他們身上我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們也許陷入過同樣的困境,遭遇過相同的尷尬。我們是否想過如何地面對人生中一次次困境和尷尬?所以克爾凱郭爾的那段話在這裡才如此的醒目:“個人的能力,可以用他的‘理解’與‘意志’之間的距離來衡量。一個人能夠‘理解’的東西,他必須同樣能逼迫自己以‘意志’去完成。在理解與將意志付諸實踐之間,就是藉口與逃避存在的空間。”

思鬱

2008…10…13書

看客(1)

看 客

我覺得是因為肺有問題,讓我打小就愛觀察、就愛旁觀。

“查理的肺跟我的一樣,”媽媽總愛這麼跟朋友說,“真是有問題。”她總要用力敲敲許願骨 ,神情嚴肅地添上一句。

我覺得沒錯。四歲的時候,肺炎差點要了我的命,是家裡的經驗救了我。那次,整整一個星期天,我都神志不清,出的汗浸透了床單。卡拉雷大夫去水庫划船,不在家,怎麼也聯絡不上。媽媽為這個,始終耿耿於懷,沒法原諒他。她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心裡有了仇怨,便不依不饒,念念不忘。打那以後,每次提起卡拉雷大夫,他就被冷冷地貶低成“一個辜負大夥信任的傢伙。”

那次肺炎像魔咒一樣籠罩著我。後來,我常常要犯支氣管炎,常常要到40哩外的福特恩鎮去住院。看看身邊的氧氣瓶,還有插到我瘦骨嶙峋的身上的巨大針頭,在家裡走不成路就實在算不得什麼了。我一邊咳嗽抽搐,一邊翻翻購物廣告、看看漫畫,看到腦子累得實在不願再看才作罷。吃什麼東西由我隨意定,熱巧克力、全麥薄餅,配上粘粘的甜麵包圈,一個一個不停地吃,直吃到再也塞不進去、肚子難受地上下翻動才停嘴。

病情有點好轉的時候,媽媽把我抱到起居室的長沙發裡,她和收音機一起給我做伴。電熱水壺跟在身後,在屋子一角很快燒開了水,把蒸汽放在空中,讓我的肺保持潮溼柔潤。那時,病情既不好也不壞,算是病得最舒服的日子。即便一直呆在家裡,也沒覺得特別無聊,沒覺得無法忍受。呼吸的時候,胸膛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