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鹿野在內的幾人都指進去。
然而,然而,被他指到的幾人分明都只是十幾歲頂多二十歲的年輕人,其中還多是姑娘家。
眾人一看,便有些不信。
侯大一聽,立時藉機叭叭又是一頓說。
自然是說恩人如何勇武,如何單槍匹馬打趴數百山賊……
鹿野聽著聽著就覺得這侯大不愧是做生意的,口條比她順多了,也比她能吹多了,這吹的,她都快成神兵天降了。
一些人顯然也不大信,笑著說,“侯大你就吹吧!”
侯大不急不慌。
“哼,不信?那你們以為這十輛車的貨是怎麼來的?相信諸位都識貨,看看,這可是上好的、只有最北的蠻魏邊境才出產的皮毛!從蠻魏邊境到東平城,就問你們,若沒有兩把刷子,誰做得到?”
這話一出,眾人都語塞。
因為這真是再硬不過的事實。
現在誰不知道越往北的貨物越緊俏?
但因為太過危險的環境,壓根沒有商賈敢走這條路,像侯大,已經是非常有實力的大商賈了,可去年還不是差點就丟了命?
就因為侯大這事兒,東平城的商賈們才真是徹底絕了往北走的心思。
而鹿野這行人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就是她們實力的最好證明。
正這麼想著呢,陳蹇之派來的那位師爺輕咳一聲,適時出場了。
陳蹇之的名字一亮出來,可比侯大的話更好用。
眾人一震,頓時再不敢起什麼小心思。
等到中午飯點,十輛車的貨物便已經去了一半,而且還都是以相當高的價格出手的一半。
從賣到一半的時候,鹿野便開始喜滋滋在一旁數錢,等到了中午,錢匣子裡的數量竟然已經到了五千兩之多。
這樣一算,這一趟下來豈不就是一萬兩?
這可比鹿野原本估算的還要高。
更重要的是這批貨的成本。
——除了部分是鹿野自己打獵打來的,其餘大部分,都還是去年去桑谷鎮賣芽苗菜換來的,而那些芽苗菜的種子價格,撐死了也不過幾十兩。
簡直是實打實的一本萬利。
當然,鹿野也知道,這樣的超高利潤率不可能長久。
若是真的開啟商路,源源不斷地將北地貨物運來,那麼漸漸地,所有貨價最終又都將趨於平穩,回到商路斷絕之前的水平,甚至若是短期大量地出貨,貨價說不準還會陡然下跌。
既然不是做的一錘子買賣,就得好好謀劃。
鹿野想著,看看時間不早,便吆喝一聲,準備暫時收攤吃飯。
侯大早訂好了酒樓,說要好好宴請鹿野他們,鹿野知道他有心報恩,便也沒有推辭。
“對了,那位小哥呢?”去酒樓的路上,侯大問起了傅霜知。
問這話時,他的神情頗有些小心翼翼。
雖然他見識了鹿野殺馬賊不眨眼的場面,反倒那位小哥看上去文文弱弱,還時常笑眯眯的,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鹿野可以親近,傅霜知卻著實有些可怕。
“他在府衙,今日有事不來。”鹿野回答。
於是肉眼可見的,侯大狠狠鬆了一口氣。
鹿野:……
看把人嚇成啥樣兒了。
到了東平城最大的酒樓,侯大點了最貴最排場的席面。
流水一般的珍饈佳餚上來,如傅瑤傅佩這般出身的自然不會驚詫,用餐禮儀、舉手投足間的氣度,那都是叫人一看便知是見過世面、受過良好教養的。
一堆人裡,倒是阿蘇和鹿野最沒見過這樣的“世面”。
但兩人只是沒見過這樣的世面,真論經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