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的一聲聲囈語幾乎讓葉斌的心都碎了,時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看著貂蟬的臉上時而幸福,時而痛苦,時而疲憊,時而思念的表情,葉斌只覺得心頭一陣酸楚。
這個女孩兒愛極了自己,這無數個日夜,她是怎樣度過的?
“葉君……你會發現蟬兒秀在衣裳中的青絲嗎?蟬兒只是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這樣,也許能夠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感覺到了嗎?”
貂蟬聲音空靈,斷斷續續,粉唇微啟,彷彿是一個盼望夫君回家的普通女子,彷彿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美麗少女,這是葉斌不可承受的感情,這是他永遠報答不了的情誼。
葉斌輕輕將貂蟬凌亂的髮絲捋順,撫摸著貂蟬的俏臉……
“不要怕……”他的聲音極輕,彷彿害怕貂蟬從夢中驚醒,他的神情非常溫柔,再也不是那個南征北戰,被稱為天下第一城主,神農令,先鋒官的葉大人,而是一個憐惜自己妻子的普通男人。
“報!”
斥候的聲音傳了進來,葉斌的臉頰不變,輕輕的將貂蟬的柔荑放好,緩緩的站起身來,在他轉身的一個瞬間,那溫柔的男人不見了,天下第一城主又回來了。
葉斌走出小帳,狠狠的瞪了一眼大聲呼喊的斥候,冷哼一聲,揹著手不發一言向遠處走去,那斥候不明所以,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們的將軍,只能忐忑的跟在後面,當終於遠離的貂蟬的帳篷之時,葉斌才皺著眉頭說道:
“不是吩咐過了麼,此地不允許任何喧譁,天大的事,也不允許!”
葉斌的聲音是少有的冰冷,他神經百戰的殺氣讓斥候不由得一凜,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
“將軍大人,小的知罪,小的知罪,由於所得情報太過驚人,一時間忘記了將軍大人的吩咐,還請將軍大人饒恕。”
葉斌的神情恢復了正常,自從貂蟬昏迷後,他一直處在焦慮之中,對於方才的訓斥,也有些不好意思,現在他身為一軍之主,城府早已極深,若不是貂蟬之事實在讓他無法放下,他也不會如此了。
“算了,到底是何事?”
只見那斥候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說道:“在……在不遠處的巴爾河旁,小人,小人看見了盧植大人竟然被囚車所困……”
斥候還未說完,葉斌臉色驟然變化,盧植是三軍統領,是三軍的主帥,是對付黃巾軍的總決策人,他怎麼會被囚禁?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他記得,歷史上盧植似乎被人陷害,失去了官職,但……那不是很久以後的事麼?
就在葉斌疑惑的時候,那斥候接著說道:“小人不敢接近,那些運送盧植之人打著的是朝廷的旗號,這才一路疾奔,沒敢與任何人說此事,還請大人速做定奪。”
葉斌沉思了片刻,問道:“那些人現在何處?”
斥候答道:“應該還在巴爾河旁休息……”
葉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告誡斥候,此事不允許和任何說,這才將程阿亮找了過來,帶著一眾野人,前往巴爾河。
……
“哈哈,盧大人,你可想過今天?”
小黃門左豐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他覺得自己今天終於揚眉吐氣,試問,世間有幾個人能將盧植送入囚車?試問,世間又有幾個太監,如他一般風光?
盧植冷哼一聲,沒有多言,這種小人他見得多了,現如今他雖然落難,但晾那小太監也不敢如何欺辱。
左豐見盧植在囚車之中,依舊不屑與他說話,就彷彿是吃了蒼蠅一般,極其難受,他彷彿感覺周圍士兵對他的嘲笑,當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咧著嘴,尖細著嗓子,冷冷的說道:“既然盧大人不識抬舉,那就不要吃飯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