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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嚴龍躺在鋪著乾淨被褥的床上,在離冉天賜隔間僅僅三十步之遙的床鋪區域內休息。這裡是屬於血鹽幫親信力量的區域範圍了,這張床原本也是鄭東河的,只不過現在已經屬於嚴龍了。
倉房外圍瀰漫著餿臭味、血腥味,以及其他各種異味。
到了嚴龍這裡,臭味已經沒有那麼濃了。
而到了隔間那裡,基本已經沒有臭味了。隔間一共分為兩層,外面一層是陳峰和西門柔住的,裡面一層才是冉天賜。
要殺冉天賜,必須先殺陳峰和西門柔。
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
不過嚴龍知道,冉天賜才是真正可怕的那個人。
他的武功比陳峰和西門柔加起來都要高,但卻比陳峰和西門柔加起來都能忍。
嚴龍以一個新到囚犯的身份,在他的地盤上當著他的面殺他的人,這對於黑幫首領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但為了能在與東星幫的鬥爭中獲利,這樣的侮辱,他居然都忍下來。這種冷靜才是最可怕的。
嚴龍與他距離最近時,不足三丈,這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不過是瞬息而至的距離,但嚴龍不敢貿然動手。
冉天賜已經是後天境大圓滿的境界,屬於江湖中的準一流高手,而嚴龍現在的實際實力僅僅是後天境高階,還達不到這種層次,他與冉天賜之間的差距,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填平的。
實際上,劉僑在向嚴龍交待任務之時,已經將各種情況都一一挑明瞭。
“我們錦衣衛會在適當的時候給予你一些適當的幫助,但我們不會直接參與到刺殺冉天賜的行動中去。這個任務幾乎只能靠你自己完成。你要把他殺了,並且把血鹽幫的鹽路圖弄到手。時間比較緊,不要超過兩個月,否則你的父母是否還會被分派去雜事房,我就無法保證了。”以上是劉僑對嚴龍說的原話。
一個人要孤身對付一幫人,並且要殺一個武功比自己高得多的人,這種任務看上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這些還不是最讓嚴龍傷腦筋的,他最不能理解的是,劉僑為什麼要讓自己來殺冉天賜?
血鹽幫雖然猛,但是如果錦衣衛要動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只要派出血煞司裡等級稍高一些的殺手,別說除掉冉天賜搜出鹽路圖了,就算刨了他家的祖墳都行。
“為什麼一定要大費周折,選我來當這個殺手呢?為什麼?”嚴龍一直在思考著。
夜越來越深,天氣越來越冷。戶外已經滴水成冰,在死牢裡亦不遑多讓,嚴龍翻了個身,正準備修煉功法,但視線所及之處,只見在監倉外過道里火把餘光的照射之下,在倉門旁邊縮成一團的鄭東河正在動手為自己接骨。
好奇心促使之下,嚴龍不由得凝神注視了起來。
只見鄭東河口中咬著一塊爛布,把自己的傷腿架起來,他用單手沿著斷骨處緩緩地摸索了很久,瞅準一個部位,手猛地一推出去,然後再輕巧迅疾地往回拉……
在那一瞬間,鄭東河全身似乎都僵住了。但嚴龍看得見他的手因為痛苦而劇烈地顫抖著,他的牙關緊緊地咬著破布,臉頰上的肌肉已經縮成了一團。
但是他還是很安靜。
嚴龍忽然發覺自己有點佩服鄭東河這個人了,自己幫自己接骨的事,他在前世也曾經做過,那種痛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
在一番細思之後,嚴龍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有一次極品的抽獎機會沒有用呢!
之前是因為殺神點值不足15000點,所以抽不了獎,到了這間監倉,獲取了足夠的殺神值,卻因為一直忙於與冉天賜等人周旋,一時半會倒給忘了。
“會抽出什麼來呢?助陣殺神?功法?武技?丹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