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管的是升遷任免以及分發錢糧的事情,是錦衣衛裡的一個油水部門。
元平化今天專門抽了半天時間呆在衙署裡,就是為了恭候典兵司的人過來發錢的。
京官每年都有炭敬與冰敬。
人際關係的建立,靠的是日常生活中的來往,官場更是這樣。
遵循這條規則,每當冬日降臨,各地官員以為京官購置取暖木炭為名,紛紛向自己的靠山孝敬錢財,此謂“炭敬”,有詩證曰:“瑞雪逍遙下九重,行衙吏部掛彩燈。頻叩朱門獻暖爐,玉做火塘熔炭紅”。
夏日來到,又有個為京官消暑降溫的名堂,再次獻禮孝敬,此謂“冰敬”,有詩證曰:“赤日炎炎似火燒,京里老爺錦扇搖。欲得晴空展雙翅,納來寒玉配君腰”。
實際上“冰敬”“炭敬”就是夏冬兩季行賄的別稱。但是既不提到“錢”“財”二字,無絲毫銅臭之氣,又兼有體貼入微之意,令人感服。這些官場的規矩,三節兩壽、某缺補差、“冰敬”、“炭敬”都必須送禮,但是並不在檯面之上,是謂“潛規則”。
京官們有這些補貼,以錦衣衛這麼猛的部門,當然也不落人後,而且不僅僅是司官,連底下辦事的人都能分上一份。所以,每年一到這個時候,錦衣衛上下都特別地興奮。
錦衣衛總部離南鎮撫司有一段頗遠的距離,幾乎是橫跨整個京城。
此次,分發給南鎮撫司的冰敬是十萬兩白銀。足足裝了兩架銀車,由北鎮撫司血煞司天階組第七隊的五名錦衣衛領著一些地階組的錦衣衛押解著銀車往南鎮撫司衙署而去。
錦衣衛總部給南鎮撫司發賞銀,卻要由北鎮撫司的人押著前去,從這一來一往中,便可看出兩司的地位高低。所以有的時候,世人只知北鎮撫司,而不知錦衣衛裡還有南鎮撫司。
沒辦法啊,誰叫人家北鎮撫司有皇帝專門設定的北鎮撫司印,專理詔獄,可以不經三法司授權,直接聽命於皇帝取旨行事。獄成後專達皇帝,不須透過錦衣衛都指揮使,錦衣衛官不掌詔獄者亦不得干預其事。
有皇帝罩著,北鎮撫司就是比南鎮撫司牛,不服不行!
銀車從錦衣衛總署出發。途經正陽門大街,沿西三里河,東三里河岸旁的直道,往崇南坊法藏寺方向而去。
南鎮撫司因為有研究火器的專屬部門,所以衙署的地方比較偏僻。
一路上,北鎮撫司的旗幟迎風飄揚著,前面還有錦衣衛開道,路上行人見了,無不急忙避讓。
快到崇南坊了,銀車的行進方向朝南一折,便由主道駛入了一條通往崇南坊的小道。
小道兩旁有低矮的泥磚屋,還有高大的青磚宅院。
為首的天階組錦衣衛頭目名叫吳天明,是一名百戶,亦是先天境高階大圓滿的武者。
他看了看地形,叫停了隊伍,然後回頭對另一名天階組錦衣衛羅黑虎道:“黑虎,今天怎麼走的這條道?以前不是走崇南大街的嗎?”
“崇南大街有一大段路塌陷了,沒法過銀車。”羅黑虎道。
“瑪的,工部那群廢物,整天修路,天天塌。”吳天明罵了一句。
羅黑虎道:“天明兄,怎麼啦?現在這條路雖然遠一些,但比較好走,也能到南鎮撫司的。”
吳天明臉色陰沉地道:“黑虎,你自己看一看這條道,房舍林立,橫街窄巷穿插其中,是最佳設伏之處。萬一有人要劫我們,怎麼辦?”
羅黑虎不以為然地笑道:“天明兄,這京城裡有誰這麼大膽,敢劫我們北鎮撫司?!”
吳天明道:“黑虎,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還是走另外一條道吧。”
羅黑虎道:“天明兄,如果要繞道的話,我們就要從原路倒回去了,回到崇北坊與崇南坊的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