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他真恨不得將胡娟暴打一頓。心疼、愧疚地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多多，黎強猛地關上車門，風馳電掣般地將車駛走。他得儘快把胡娟帶離這裡，免得在這兒丟人現眼。

車子開動後，胡娟的叫罵也停了。黎強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的確令她有些害怕。可是，試問一下，哪一位女人碰上這種事，能不氣瘋、能不抓狂的？儘管心裡有些發怵，但胡娟認為，她這麼做並沒有錯。

一路上，黎強由盛怒到灰心，緊閉嘴巴，一句話也沒講。今天，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如今的胡娟，竟然變成了這副德性。回到家，和胡娟大吵一架後，黎強氣得乘當晚的火車，回了北京。

多多的頭髮，橫七豎八堆在頭上，像個亂糟糟雞窩；蒼白、木然的淚臉上，兩條帶著血絲的劃痕那麼的顯眼，讓老翔看了心疼。他什麼也沒問，輕輕拍了拍多多的肩膀，疼惜地說了句：“走吧，回家去。”

在兒子的攙扶下，多多心有餘悸，兩腿打著顫，慢騰騰跟在老翔身後，朝著回家的方向移動。

“多多，怎麼了？”楚欣一聲驚呼，跌跌撞撞跑過去攙扶她。

此時，多多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她不敢看客廳裡的任何人，羞愧地低著頭，快步衝向自己的房間。

“有個瘋女人打媽媽。”桑梓嗡聲嗡氣替媽媽回答，他惶恐地站在客廳裡，感覺整個世界都要癱塌。剛才，那瘋女人的話，是真的嗎？

聽桑梓一說，楚欣什麼都明白了。他沒有遲疑，快步跟進去。多多坐在床沿邊，眼神呆滯，淚痕未乾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楚欣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伸出手，將她的頭輕輕攬在胸前。現在，什麼樣的安慰話，對她來說都是多餘的。

可是，這片安寧，僅僅維持了兩秒鐘，便被跟在楚欣後面進來的王玉珊打破：“你倆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媽，您老能不能不問？”楚欣皺起眉，有些不耐煩。說實話，他心裡也不好受，雖然堅信多多和黎強不會，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酸酸的，痛痛的。

“這是什麼話？發生這種事，我能不問個清楚？”王玉珊狠狠瞪了兒子一眼，矛頭直接指向多多，“多多，他不說，你說！”

楚欣大喊一聲：“媽！”

這種情況下，多多就是再不願，也得回應。她用手扯了扯楚欣的衣袖，要他不爭辯。然後，一臉愧疚，聲音嘶啞地：“媽，對不起！”

多多這聲對不起，王玉珊聽來，就是在向她宣示，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死心，激動地用手指著多多，不死心追問：“這，這麼說是真的？”

“媽！”楚欣再次大喊，放開多多，走到王玉珊面前，“您先出去，容我和多多談談。”

楚欣的大喊聲，吸引了客廳裡所有的人。大家一起奔向這兒，桑梓站在房間的門口，一雙受傷的眼睛，怔怔注視著自己的爸爸、媽媽。

“這種事都做出來了，還有什麼好談的？我們楚家，要不起這種媳婦！”王玉珊躁得滿臉通紅。她既氣多多的不恥行為，又氣兒子對她的極力袒護。

“媽！”楚欣的這聲媽，聽起來是那麼的無奈。唉！看樣子，今天不說個清楚明白，母親是不會放過他倆的。可是，他嘴唇囁嚅了半天，也沒發出半個字來。

王玉珊徹底失望，痛心地喊出：“兒子，你怎麼這麼窩囊喲。”

“媽媽，您太讓我失望了。”桑梓哭著拋下一句，轉身跑進自己的房間。

聽到兒子傷心欲絕的哭喊，多多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別人對她怎樣，她可以不在意，唯獨桑梓，她不能。她不願自己在桑梓的心目中，是這種不恥的女人。她放下自己受傷的心，急忙分開眾人，站到兒子的房門口，邊用手拍門，邊哭著說：“桑梓，對不起，讓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