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9部分

前,或許柳乘風一個小小百戶,就算如何出彩,在蕭敬面前其實也不過是螻蟻而已,就算憑著幸運,憑著有死無生的狠勁,打了東廠措手不及,可是蕭敬也絕不可能將柳乘風當作自己的對手,因為柳乘風不夠格。

可是現在,蕭敬告訴他,從此以後,他會全力以赴,遊戲才剛剛開始。

柳乘風笑了。在落日的黃昏下,他的笑容很是真摯,笑聲中,他慢悠悠的道:“那麼,蕭公公也小心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柳乘風其實心裡虛虛的,蕭敬是什麼人,他了解不多。之前雖有交鋒,可是並沒有與他面對面,他陡然想起牟斌告誡他的話,蕭敬這個人,很可怕!

可是可怕歸可怕,輸勢不輸人,輸人不輸陣,總不能叫柳乘風哭天喊孃的抱著這蕭太監的大腿,求小太監原諒。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唯有硬著頭皮接招了。

蕭敬也笑。笑的如沐春風,走上前去,把住柳乘風的手臂,道:“你也要小心了。走,雜家將你送出宮去。”

被蕭敬宛如多年未見的好友把住手臂,柳乘風不知什麼感覺,應當說,他應該覺得有些噁心才是,可是偏偏他的心裡竟有幾分暖呵呵的,或許是因為柳乘風感受到了蕭敬的真摯,這熱絡的背後,並沒有虛情假意。

或許正是因為真正將柳乘風當作對手。蕭敬才表現出了這種熱忱和敬意,以至於讓柳乘風有幾分受寵若驚。這種感覺,連朱佑樘都未必能讓柳乘風生出來。

二人熱絡的閒談,一邊慢吞吞的走向午門。踏著黃昏的餘暉,頂著金黃又顯幾分暗淡的翻滾雲層,活似久別多年的好友,這樣的場景,讓路過的太監微微愕然,眼角的餘光朝這二人撇過去,心裡忍不住都在嘀咕,都說秉筆太監蕭公公與柳乘風勢不兩立,怎麼二人竟是如此熱絡?

一邊走,蕭敬一邊含笑著道:“牟斌這個人。謹慎而又野心勃勃,你切莫以為他老實。他只是謹慎而已,知道在什麼皇上下頭辦什麼事。你為他衝鋒陷陣,卻也要留有餘地。”

“至於你的岳父溫正,此人性子過於剛硬,成不了什麼大事,切莫以為他可以依靠。”…;

“你的恩師王鰲,此時尚蟄伏在吏部,或許可以為你錦上添花,可是隻要內閣劉健三人還在,他就不會有什麼作為。”

………………

蕭敬一個個將柳乘風身邊的人為柳乘風解說,彷彿絮絮叨叨的老人,乾癟的嘴唇一張一合,沒有絲毫的隱瞞。

走到了午門門洞,柳乘風突然駐足,深看了蕭敬一眼,問道:“那麼寧王呢?寧王這個人如何?”

“寧王……”蕭敬呆了一下,這樣的失態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他沉吟片刻:“這個人……深不可測,到現在,雜家還看不透他,便是雜家,也忌憚他三分,你不要小看了他,他這幾年,似乎在經營著什麼,可是他為人謹慎,步步為營,至今為止,東廠也沒有探聽出任何動靜。你上一次羞辱了他們的父子,切記著小心在意,一著不慎,只怕連性命都未必能保全。”

蕭敬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拍拍柳乘風的肩:“要小心,不要輸給寧王,就算是輸,也應當在雜家手裡。”

他一下子又變得老態龍鍾起來,咳嗽了幾聲,道:“雜家乏了,就將你送到這裡,今日一別,下一次,你我就是仇敵,你也要小心。”

門洞邊上,兩側的侍衛禁軍奇怪的看著這兩個人,柳乘風對他們的目光視而不見,道:“蕭公公保重。”

保重二字咬的很重,別有深意。

蕭敬又笑了,只是剛才咳嗽的太猛,以至於他的臉上染著一層病態的紅暈,他抬起臉,道:“年輕人口氣太大了可不好,好吧,去吧!”

柳乘風反轉過身,邊上的侍衛給柳乘風送來了進宮時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