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一下子。把方才緊急打探來的各種資訊都說了出來,他說話時吐字清晰,語言又是直白,倒是讓坐在一邊的李東陽和劉吉二人都不禁看著他,各懷著心思想:“此人能得聖眷。【文學'倒也不是偶然,現在所有的衙門都亂作一團,連內閣都找不到處置的方案,這柳乘風倒是不聲不響,把所有的事都打聽了出來。再進宮來稟告,這些訊息,對皇上來說很是重要。知道的越早。就越容易決斷。
朱佑樘顯然被這訊息震驚到了,名流……雖然這些名流的具體姓名尚未列出來,可是朱佑樘相信,這些人想必都是京師裡頭各方面舉足輕重的人物。上高王一到京師,就像是欽差一樣。立即惹來這麼多人乖乖侯見,這意味著什麼?
柳乘風繼續道:“這四海商行,在聚寶樓裡的信用極高,乃是金牌的會員,東家叫周延,可是微臣以為,周延背後的真正東家應當是寧王,微臣已經查詢過四海商行的記錄,四海商行在京師財力雄厚,曾經有過幾次數十萬兩白銀交易的記錄,在整個聚寶樓,位列十大商行之一,僱工有數千人之多,而且經營的區域極大,大江南北,都有他們的貨棧和鋪子。”
朱佑樘皺起了眉,這四海商行不簡單,而且有幾次數十萬兩白銀的交易記錄,也足以讓人吃驚,這就意味著,四海商行有足夠的現銀,動輒數十萬,這不就意味著,寧王府已經為造反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只怕寧王那邊,能動用的白銀多達數百萬之巨,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有了銀錢,才有糧草,才能招募勇士,維持每日的給養所耗。現在寧王暗中辦起來的一個四海商行,就有數千人手,所存的財富,只怕有百萬之多,朱佑樘不提心吊膽,那才怪了。…;
更重要的是,京師本是天子腳下,按道理,這寧王為謀反做準備,想必早已在南北通州、江南等地滲透了不少的實力,將來一旦造反,這些人就可以裡應外合,只是想不到,連京師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那麼其他地方,那就更不必說了。
上高王只是這麼一個舉動,就透露出了無數的資訊,寧王的實力,只怕比朱佑樘想象中更加強大,寧王一系,自從被文皇帝糊弄之後,只怕數代人都心懷不忿,幾代人經營下來,實力居然到達了這般的地步。
此時朱佑樘已經下定了兩個決心,第一個決心,寧王一系非要剪除不可,絕不能留給子孫去處理,他自信自己還算是個明君,由他動手,至少能把撤藩的可能增至最高,若是換做後世的子孫,未必都像他這般勵精圖強。
至於第二個決心,就是兩年之內,絕不能動寧王,理由很簡單,朝廷現在沒有任何的準備,此時動手,以寧王現在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的實力,也足以在天下各處挑起亂子,若是再聯絡瓦刺、韃靼,寧王再在江西聚眾十萬,那麼非要天下大亂不可。
若是沒有上高王這個舉動,或許朱佑樘被惹得急了,還真有動武的可能,可是現在,朱佑樘卻是變得無比的冷靜,他遇到了自己當政以來最大的對手,這個對手,到現在朱佑樘還沒有估量出對方的實力,只是瞭解的越深,才發現寧王實力的恐怖之處,越是如此,朱佑樘就越是忌憚,至少在三位閣臣看來,陛下眼下所想的,只怕不再是將寧王當作一個瘡疤來處置了,只怕未來兩年,剪除寧王都會成為朝廷的重要國策之一。
朱佑樘眯起眼,道:“那些前去逢迎上高王的官員,都要仔細摸摸他們的底細,這事兒錦衣衛來做。傳旨意吧,鴻臚寺寺卿趙毅夫翫忽職守,調任南京大理寺少卿,以儆效尤。”
眾人聽了,倒是不覺得意外了,現在情況是,皇上絕不可能再對上高王動手,非但如此,反而還要好好安撫,好爭取到足夠的準備時間,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醜聞,肯定要有人來背黑鍋,上高王不能背,自然就是這趙毅夫來背了。一旦調任去了南京,這趙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