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
朱佑樘不再去問馬文升,轉而朝劉健問起來。
劉健心中叫苦,皇上要一意孤行,大不了走中旨就是,內閣大不了睜一眼閉一隻眼,偏偏還要問自個兒的意見,自己若是同意,這不是招人罵嗎?
劉健猶豫了一下,覺得不能再滑頭了,一邊是清議,一邊是皇上,總要做出一個選擇。
劉健最終還是點了頭,道:“這一次柳乘風確實功勞太大,若是有恩不賞,未免顯得朝廷小氣了一些,萬戶侯,倒也不錯,不過既然要食邑,可是這食邑卻要好好斟酌一下。”
劉健倒是不傻,既然反對不了食邑,那就在食邑里頭做文章,繁華的府縣自然是不成的,到時候朝廷肯定要鬧翻天,可要是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這壓力就會小許多,你不是要封地嗎?那就給你,找個疙瘩地方,反正大家也不關注就是了。
朱佑樘想不到劉健會玩這種迂迴的手法,不禁微微愕然,道:“那依著愛卿之言,該當如何?”
劉健淡淡地道:“廉州府物產豐饒,上一年清查戶籍時,恰好人口是一萬三千二百餘戶,倒不如直接將廉州闢為萬戶侯的封地。”
朱佑樘聽得連連皺眉。
廉州府……
這地方,朱佑樘倒是有些印象,怎麼說呢,物產豐饒倒是談得上,有山有水的,還靠著大海,不過那地方卻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廉州府的南面是碧波大海,北面則是廣東、廣西,西面緊鄰著安南,文皇帝當年徵安南,就是以這廉州府為後勤基地。
一個府,人口才一萬多戶,滿打滿算也就五六萬人,可見那兒的貧瘠,這倒也罷了,問題是廉州一直都是令地方官員頭痛的地方,那兒的戶籍雖是萬戶,其實還有不少的蠻子居住,據說最大的山寨,人口就擁有十萬,各族各寨之間,往往為了山田發生械鬥,一次性出動數萬人的都有,當地的知府攔都攔不住,只能控制住府城,管都不敢管。
幾乎每年,廣西省巡撫都會遞上奏書來,所言的就是當地的土司蠻子橫行的事兒,前幾年還差點兒被蠻子打到了州城,要不是朝廷反應及時,立即調兵彈壓,另一方面巡撫親自入境安撫,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基本上,廉州就是這麼個鬼地方,要什麼沒什麼,又靠著安南,地處南疆,瀕臨南海,屬於朝廷歷來為之頭痛的三不管地帶,反正派誰去那兒做知府,都和流放差不多,去了那裡要和巡撫衙門交涉,要和安南國打交道,就是境內的土司也都不能怠慢,可以說,能想出這麼個奇葩的地方,還真難為了劉健。
馬文升主掌吏部如今也已經上了道,這吏部裡頭有肥差和苦差之分,肥差且不論,可是苦差事裡頭,廉州府算是頭一份,既貧瘠又混亂,什麼壞處都佔全了,所以在吏部內部早就有不成文的規矩,對一些不太順眼的官兒,直接放到廉州這種就準沒錯的。
聽了劉健的話,馬文升立即明白劉健的用意了,食邑可以同意,可是要降低影響,唯有廉州讓人無話可說,封地在那兒,和流放也差不多,反正這地方,朝廷也管不住,索性賣個人情,言官們若是要鬧,就翻開地圖給他們看看,保準他們無話可說。
馬文升連忙道:“微臣以為劉公的辦法好,陛下,廉州確實是可以施展拳腳的地方,將柳千戶分封在廉州,大有可為。”
朱佑樘不由微微愕然,道:“廉州未免……”…;
劉健連忙道:“陛下,按道理,食邑萬戶至多食邑一縣,可是現在讓柳乘風食邑一府,就已是優渥了,陛下若是不肯封廉州,老臣只好無話可說。”
劉健也不是隨便拿捏的,你要分封,讓我這老頭子來做擋箭牌,可以,陛下於老臣有知遇之恩,對老臣也很是倚重,老臣感激涕零,為陛下分憂是應當的。可是事情不能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