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私心,怕到時候戰敗,受到責罰。”
朱佑樘不禁頜首點頭,柳乘風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一開始把話說得太滿,到時候若是敗了,他先前吹了牛,肯定是要責罰的。
柳乘風繼續道:“可是微臣認為,學生軍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學生軍操練了兩個多月,卓有成效,雖然未必是精銳,可是微臣有三勝,這一勝便是瓦刺人自恃武力,心裡難免生出驕傲自滿之心,對陣之時未必肯盡全力,當真盡全力時,只怕也遲了。”
這一下不只是朱佑樘點頭了,連劉健等人也不禁深以為然,有一句古話叫驕兵必敗,大家雖然不通軍務,可是老祖宗的話卻是知道的,將心比心想一想,自己若是瓦刺人,也未嘗不會有這個心思。
柳乘風繼續道:“這第二勝是學生軍熟知瓦刺人的作戰方「冇」法,而瓦刺人對學生軍卻是懵然無知。學生軍是知己知彼,這勝算自然又增了幾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也是老祖宗說的,也很有道理,要知道,這學生軍可是重新操練出來的軍馬,據說許多戰法都有些特別。而瓦刺人屢屢與大明交戰,這作戰的方式從未有過創新,永遠都是那麼三板斧頭,可以說,大明對瓦刺人作戰的方式可謂耳熟能詳,柳乘風的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柳乘風微微一笑,說出了第三個理由:“其三:學生軍上下在太堊子殿下的操練之下早已煥然一新,這些人個個都是忠義之士,對陛下忠心耿耿,這一戰既然關乎到朝廷的顏面,都願與瓦刺人決一死戰。”
柳乘風說罷,從椅上站起來,拜倒在地,鄭重其事地道:“微臣願親自督陣,為陛下驅使,其餘將士深受國恩,都願以死報效。微臣、學生軍將士皆不畏死這就是微臣的第三個制勝之法,請陛下明察。”
這一條有些扯淡了,可是對朱佑樘和三個閣老來說都增添了不少信心,武不畏死又有何人可以懼之?柳乘風說到這份上,誰敢懷疑他們勝利的希望?
“好!”朱佑樘也變得激動起來:“對陣那一日,朕會親自在甕城城樓為學生軍擂鼓助威,以壯柳愛卿和諸位將士的聲勢,望你們凱旋而歸,朕自有hòu賞。”
劉健這時心裡也有了些底,心裡不由地想:柳乘風果然是柳乘風,別看平時瘋瘋癲癲,大事當頭還真有幾分扭轉乾坤的本事。且不說學生軍如何,單他這份口才和膽魄,也難怪宮中對他如此看重。
劉健這時候都忍不住對柳乘風真正有了幾分欣賞了。
柳乘風道:“微臣遵旨,陛下且在城樓作壁上觀,看微臣如何破賊。”…;
朱佑樘不由心花怒放,柳乘風這一番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原本那心裡的擔憂也不禁一掃而空,不管如何,人家表了這個態,無論是勝是負,只要他們肯盡力去做,就算是敗了,也還算能留存朝廷幾分體面,畢竟這學生軍是剛剛籌建,只要不是輸得太慘,至少朝廷這邊也有個說辭。
朱佑樘想了想,隨即道:“從即日起,學生軍由柳愛卿轄制,柳愛卿,朕將學生軍交給你了,你要做點樣子出來。還有,若是學生軍缺什麼,儘管到兵部去要,朕會知會一聲,只要朝廷能給的,無不盡量滿足學生軍所需。”
這算是給了柳乘風一盞紅燈了,這就意味著,從前學生軍要鬧到工部才能得到的優良軍械,現在卻都能唾手可得了。
柳乘風笑嘻嘻地道:“陛下當真嗎?”
“這還有假?”朱佑樘開了金口,當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柳乘風正色道:“微臣聽說聚寶商行在廉州下設的造作坊專門生產一種火銃,這種火銃質地優良,比造作局所造的火銃更加精良幾分,只是這種火銃乃是造作房鍛造出來賣給各國勳貴的,恰好近來囤積了一千多支在南通州的貨棧裡,只是價錢昂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