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的資格只能獲得四等奉天翊衛推誠的伯爵,翊運和翊衛雖然相差只有一字,可是卻有天差地別,這翊運是護衛國運,而翊衛則是護衛弼輔護衛,是賞賜給皇親和尋常功臣的。
四等伯其實在京城還算氾濫,不過也只是相較而已,這大明立國百年,除了宗室之外,能撈個爵位的不會超過千人,更何況是世襲的爵位,十足的金飯碗。
比如錦衣衛親軍之中,有爵位的也不會超過三人,便是國舅張延齡,也不過是個四等伯爵。
柳乘風連忙道:“微臣謝主隆恩。”
一年數百上千萬兩銀子換來個爵位,談不上值當不值當,不過有了這爵位,柳乘風的地位在隱隱之中已經有了提升,現在他只是個百戶,可是誰曾見過有穿著欽賜飛魚服,佩帶著欽賜繡春劍,頂著一個伯爵的百戶?這份殊榮足以讓柳乘風面對衛所中的大多數千戶都可以平起平坐了。
更何況,皇帝也說了,封爵是一回事,這封官的許願還要再商議,這就是告訴柳乘風,你的前途,朕已經包攬下來。
朱佑樘淡淡一笑,顯得興致勃勃地道:“這聚寶樓是個好東西,或許有朝一日,連朝廷都要依賴,你好好放手去做,也好好輔佐太子,當好這東家。”
這一句話一語雙關,雖是叫柳乘風好好地輔佐太子管好聚寶樓,其實卻又有另一層隱意,說來說去,還是輔佐太子。
柳乘風自然應下,少不得表幾句忠心。
二人光顧著說話,反倒冷落了張皇后和兩個國舅,不過張皇后卻沒有著惱,今日所見,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張皇后是太子的母親,做母親的自然希望自家兒子不愁用度,而朱厚照不是個普通的兒子,他是太子,自然不必擔心缺衣少食,可是有了聚寶樓,對太子的益處顯而易見,張皇后就是再不經事,卻也知道聚寶樓的益處。
而另一方面,連張家也能在這裡頭分一杯羹,張家是她的孃家,張皇后豈能沒有私心?本心裡,她自然希望張家公侯萬代,富貴逼人,子子孫孫衣食無憂,而現在,以張家在聚寶樓中的股份,每年拿個幾十萬兩銀子是輕而易舉之事,張皇后已經滿足了,這麼多銀子,就是流水一般地花出去也花不完,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張鶴齡和張延齡一對兄弟自是喜不自勝,這兩兄弟也沒多大出息,無非就是愛充個場面而已,偶爾呢,貪圖一些小利,就比如前幾年,為了幾百畝良田與人發生爭執,差點兒沒有栽在東廠的蕭敬手裡,這件事為蕭敬獲得了不少清名,也讓不少京師的王公對這張家多了幾分輕視。…;
而如今,稀裡糊塗地入了聚寶樓的股,一千兩銀子進去,卻是百倍、千倍的獲利,還有什麼好想的?
此時,天色已晚,朱佑樘已經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的暗淡天色,笑吟吟地道:“宮門就要關了,朕即刻要回宮,聚寶樓的事,朕還會關注,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向朕稟報。”說罷向張皇后道:“我們回宮吧。”
張皇后站起來,笑吟吟地對柳乘風道:“柳乘風,難為你還能惦記著太子和張家,你和壽寧侯、建昌侯要多親近親近,他們從前有得罪你之處,你也要多擔待,還有,你那香水兒得再製一批來。”
柳乘風應承下來,與這一對國舅直接將皇上和皇后從後門送出,等朱佑樘和張皇后一起上了車駕,漸漸遠去,張鶴齡和張延齡都不禁歡呼起來,張鶴齡拍了拍柳乘風的肩,很是熱絡地道:“柳乘風,我張鶴齡一世都沒有敬服過誰,這一次卻是對柳百戶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這麼幾千兩銀子,居然做成了偌大的家業,厲害,厲害。”
柳乘風卻是苦笑,他這一番運作看上去似乎簡單,卻並不容易,其實這件事早就幾個月前,他就開始謀劃,選址、招募人手、培訓,不說其他,就是將自己的理念灌輸給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