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你放馬過來。”
柳乘風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霎時讓圍看的監生騷動起來,可是大家似乎都看在那老學究的面上,居然都沒有出聲。
老學究方才氣得不輕,可是一談到賜教二字時,臉色變得鄭重起來,心裡想:“不過是個狂妄的校尉,隨手教訓一下就是。”便隨口道:“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這句話出自哪裡?”
柳乘風聽了,立即明白了老學究口中的隱喻,這句話的大意是人要各安本份,在什麼樣的地位做什麼樣的事,等於是在暗暗警告自己,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柳乘風淡淡笑道:“出自尚書第十四章。”
柳乘風話音剛落,四周的監生們又是譁然,這原本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可若是不能熟讀四書五經,卻是萬萬做不到對答如流的,而柳乘風一個校尉,居然不假思索就能答出來,看來大家此前都看輕了這個狂傲的傢伙。
老學究的臉上也是微微一愣,這時也意識到柳乘風說自己曾讀過聖人書不是虛言了,想了想,繼續問:“若是以此為題,該如何破題?”
八股破題,不止考驗一個人對四書五經的理解,更訓練一個人的反應能力,柳乘風沉吟了一下,才道:“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
老學究沉默了一下,良久之後才道:“不好,不好,還差了一些。”隨即道:“不過能破出題來,看你也有幾分本事,既是讀過書,卻又為何在這兒與老夫爭執?”
柳乘風笑了,道:“這倒是怪了,你也是讀過書的,卻又為何要和我爭執?”
這一句反駁讓老學究啞口無言,不禁怒道:“無知小兒,真是豈有此理!”
柳乘風道:“你這般大的年紀,讀了這麼多書,反而四處發無名火,難怪臉上長出肉瘤了。我奉勸一句,從今往後要收斂一下自己的火氣,回去拿蜂王蜜加苦瓜汁在這肉瘤上塗抹一下,三兩天時間就可以把肉瘤消去了,不過半個月之內不要吃油膩的食物,好好地修身養性,再不要天天動怒,就不會生出這種肉瘤了。”
柳乘風一說肉瘤,老學究的怒火不由更勝,不過他似乎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只是大罵一句:“孺子不可教也。”便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監生們見了,先看看柳乘風,接著紛紛朝那老學究追過去。
柳乘風冷哼一聲,靠在儀門的門柱上抱著手,不以為意。
過了一會兒老霍回來,誠心堂那邊也傳來上課的梆子聲,二人一道兒繼續回誠心堂聽課。
柳乘風進入誠心堂的時候,不少監生居然沒有再當他是隱形人,反而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像是看怪物一樣。
柳乘風很想對這些眼高於頂的讀書人橫著錦春刀咆哮:“哼,看什麼看,看你妹啊看!”那老學究上火長了肉瘤,柳乘風覺得自己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也非著急上火長肉瘤不可。
他和老霍又是按部就班地坐回後座的矮凳上,專等那要來講學的王鰲過來,可是今日下午的誠心堂似乎和上午不一樣,上午的時候監生們都是危襟正坐,可是到了下午,監生們居然三五成群地低聲議論著什麼,也有人抽空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朝柳乘風瞥了一眼,或是掩嘴竊笑。
老霍以為監生們看他,老臉通紅,額頭上冒出虛汗,不禁道:“柳兄弟,不對勁啊今日,莫非是要出事?”;
正說著,有人施施然地步入誠心堂,柳乘風定睛一看,一時驚呆了,來人居然是方才與自己鬥嘴的老學究。
監生們已經紛紛站起來,一起朝老學究躬身行禮,道:“學生見過王大人。”
“他……就是王鰲……”柳乘風這時候才知道為什麼那些可惡的監生總是朝他這邊東張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