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天下我當然要,”曹衝毫不懼怕,只是滿面好奇的回視著曹操,“可是我不能令步姐騎牆,且此時說兩不相幫當然言之過早,若這場仗父相志在必得,衝兒何必多此一舉?若到時果真需要衝兒鼎力相助,想必步姐也不會阻撓。”
得到這樣的回覆,真真的又可氣又好笑。也不斥責他,與他對視良久,終還是笑了,“那衝兒做好出徵的準備吧!再過兩月,我便舉兵,首先蕩平荊州,隨後拿下**東,天下大定,那時,再無大仗可打,我再把承平的天下交給你,明日,你隨我到銅雀臺去吧!你不是挑選了銅雀臺作為的大婚之所嗎?去看看還需要些什麼?”
“父相,”曹衝微笑著送曹操走出暖玉軒,“銅雀臺趕得及我與步姐成婚時完工嗎?”
“放心吧!”聽他如此認真,曹操揚了揚手,頭也不回的快步拾階而下,“我會令他們趕工的,一定在你們大婚之前完工。”
回到大廳坐下,只覺得煩躁的心情已然平復,喚了荀彧,將曹衝適才所言一一道出,荀彧心領神會,自去挑選底邸和擬寫奏章,又命人到銅雀臺去檢視進展,將晨間已看過的軍報重又翻看一遍,百無賴聊,管家卻來稟報,新任的丞相軍謀祭酒路粹求見,曹操心中一動,許此人便是除去孫融的最佳人選。
最底層的基座已經完工,站在基座之上,銅雀臺前臨河洛,背倚漳水,虎視中原,一派王者之氣,曹衝心下歡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聽工匠躬著身子,指點著偌大的畫卷上銅雀臺,“銅雀臺之上樓宇連闕,飛閣重簷,東望金鳳,西眺玉龍……。”
“衝兒,你喜歡嗎?”曹操拈著鬍鬚,眯著眼睛盯著正源源不斷運送木材上臺的軍士,“你想做如何修改?儘可提出。”
“父相,”曹衝從木頭堆上跳下,幾乎跌倒在地,那狼狽的模樣令曹操面色一變,趕上前去,將他拉在身側,聽他興奮得大聲道:“衝兒很喜歡,卻不知步姐是否喜歡?父相可命人將此臺畫成小圖,由衝兒帶到江南請步姐過目嗎?”
真真的氣得說不出話來,曹操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從前厭惡步兒的歲月中,想到曹衝對她的維護,便滿心的怒火,這才發現,原來在心底深處,仍然對步兒有一絲說不出的嫉妒,“好啊!若她不喜歡呢?若她要你留在江南陪她呢?”
“步姐絕不會如此,”曹衝正色道:“她明白父相對沖兒的期望,她早早兒的便在信中明言,在江南見過之後,她會請魯先生送她到許昌與衝兒成親,父相請勿再猜忌步姐。”
“是我猜忌步兒了嗎?”聽他語氣不善,曹操頗為不悅,“孫權繼承父兄大業之後,對魯肅待之以上賓之禮,在繼位前三月,兩人暢談天下大事,食在同席,寢則同榻,聽聞半月之前,孫權將小鏡湖的祖屋送給了步兒,如此的厚恩,魯肅怎能不感恩圖報?”
許久曹衝都不置一言,曹操不由有些忐忑,若令他傷心,卻非自己的初衷,正想轉移話題,卻聽曹沖淡然道:“魯先生感恩圖報,並不意味著孫權對步姐也有知遇之恩,我既願意與步姐成親,便會全然的信任她,也能接受她的爹爹在江東為官,衝兒只求父相也能接納步姐,因我的關係,想必江東不會容她,若父相再厭棄步姐……。”
聽他說到一半便頓住,已經明白他的心意,輕聲嘆息道:“我如何不知道她的難處?衝兒,這一仗非同小可,各種利害關係,千絲萬縷,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容不得我有一絲的疏忽。”
只覺一隻小小的手伸了過來,與自己的手輕輕相握,禁不住轉過首,曹衝面上是如同朝陽初升,噴薄而出的那種笑,霸絕天下一般,“父相放心,衝兒相信父相這一次能夠得償所願,不僅蕩平荊襄九郡,易如反掌的將江東收入囊中,成就霸業。”
會意的笑了,反手與他相握,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