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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太郎糾正道:不是獵人,是軍人。

次郎剛來到中國一年,他對身份的轉換還很模糊。次郎聽了哥哥的話無所謂地說:反正都一樣。

兩人說到這便不多說了,眼神飄忽地望著頭頂那輪彎月。

半晌,又是半晌,次郎又問:哥,你說那些中國軍人現在幹什麼呢?

太郎把目光從天空收回來,含混地望著次郎,他沒有說話。

楊槐

楊槐自從參軍到現在還從沒打過這麼羞辱的仗。以前和日本人交鋒,他只要找好一個掩體,不管日本人多少,只要子彈充足,他總是彈無虛發,他射擊的重點是鬼子的輕重機槍手,還有日本人的指揮官。如果不射中鬼子的頭顱他都會感到失敗,為那一槍的偏差懊惱幾天。

這一次伏擊戰,不但沒有打死打傷一名鬼子,反而讓自己的槍炸了膛,四喜還身受重傷,他帶著幾個人撤出戰鬥的時候,嶽營長帶著人前來接應他們。他把那半截炸了膛的槍往嶽營長面前一扔,便蹲在地上,喘著粗氣說:營長,我沒完成任務,你處分我吧。

嶽營長一面派人抬著四喜先撤下去,一面拾起地上那支炸了膛的槍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地看著,半晌,嶽營長把槍扔在地上,只說了一句話:楊槐,你遇到高手了。

說完這句話,嶽營長就掉頭走了。

楊槐望著嶽營長走進暗夜裡的身影,他站了起來,拾起地上那支殘槍,向營地奔去。

那天晚上,他坐在四喜的手術室門外,聽著四喜爹一聲娘一聲地叫,他一直就那麼坐著。

在這期間,嶽營長來到他身邊,蹲在那裡望著他,什麼也沒說,站起身時才說了一句:咱們的麻藥沒有了。四喜腿上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別在這蹲著了,回去吧。

嶽營長走了,他沒動,仍坐在那裡,屁股下的土地從溫熱轉涼,四喜哭爹喊孃的聲音也弱了下來。

天漸漸地亮了,四喜經過一夜的哭喊,似乎累了,或者昏睡了過去,總之四喜不再喊叫。楊槐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他走到營長嶽福常房門前。有士兵在門前站崗,看見走近的楊槐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楊槐此時還揹著那支炸了膛的殘槍。這時,嶽福常從屋裡走了出來。他望一眼楊槐說:那支槍廢了,扔了吧。

楊槐立在那裡,似乎是怕誰把那支殘槍抱走了似的,用力地往身後又背了背。楊槐說:營長,讓我再去伏擊一次吧。

嶽福常立在那裡看了半晌楊槐道:這事團裡都知道了,損失了一支槍,還傷了一個戰士,團裡很重視,已經下令暫時停止伏擊敵人的炮樓了。

楊槐僵在那裡,大口地喘著氣說:營長,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要不然我會睡不著覺的。

嶽福常嘆口氣說:團裡得到最新的訊息,鬼子從聯隊裡調來了兩名神槍手,專門對付我們伏擊的,伏擊的仗沒法打了,聽從命令吧。嶽營長說完走出營部,他要去檢查士兵的晨練了。

楊槐喊了一聲:營長……

嶽福常轉回頭說:鬼子現在是兩個神槍手,他們又躲在炮樓裡,你一個人怎麼能對付他們。快回去帶你們排訓練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槐回到排裡,兵們也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們小心地拿過那把殘槍看了,都沒說什麼,最後又把殘槍遞到楊槐手上。楊槐寶貝似的抱著那把殘槍,他不敢望排里人的目光,直愣愣地望著遠處。

他突然衝站在不遠處的滿堂說:滿堂,你帶隊去訓練。

滿堂是三班長,滿堂就應一聲,帶著隊伍出去了。此時楊槐下了一個決心,這個決心是瞬間下定的,下定決心的楊槐,揹著那把殘槍一聳一聳地走了。

楊槐來到了王伏生的駐地,此時快近中午了,王伏生帶著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