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認為此次的鹽荒是專門針對馬德的?你有證據嗎?不錯,不管是朝中,還是地方上,有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而且鹽荒確實是發生在安徽,這麼想也無可厚非。不過,你們焉知新任江南總督到任後這鹽荒之事就能停下來?安徽,也是江南總督的轄地,若是鹽荒不解決,這個江南總督能當安穩嗎?”康熙又問道。
“皇上……”馬齊怔了一下,然後就是一激凌!他明白了!康熙這是在害怕!因為,無論此次鹽荒的背後的指使者是誰,都是皇子們的嫌疑最大。……如果上任的江南總督一到,鹽荒就停了,那麼,這個江南總督身後的皇子就會凸顯出來,到時候,其他的皇子趁勢攻擊,必然後害無窮。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整個安徽的百姓,就是太子也唯有圈禁一條路可走。而如果江南總督不符合真正幕後者的意,鹽荒不停,雖然有可能讓一個皇子擺脫嫌疑,可是,還不照樣是安徽的百姓倒黴?這個時候,還是需要一位精明強幹的巡撫來解決此事,而這些人裡面,又有誰會比馬德更加合適?
“其實,你所說的這些或許也算是個好辦法,可是,馬齊啊,朕乃堂堂天子,豈能屈於一幹小人的淫威之下?所以,就算你的那兩個辦法能行,朕也不能採納。”康熙又說道。
“奴才明白了。”馬齊躬身答道,他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事牽扯太大。康熙覺得那些鹽商是在逼迫朝廷,為了自己和朝廷的尊嚴,絕不會妥協。而為了朝廷的安定,康熙又不能下令調查這件事。因為如果查出什麼來,恐怕會對皇室威嚴造成極大的損失,尤其是現在四川一帶的天地會叛亂還沒有平定,就更加不合適宜了。“怪不得高士奇、佟國維、張廷玉這三個傢伙都不來摻和這件事,只讓我一個人跑,看來,他們是早就琢磨透了這些利害關係!……可惡,這幾個傢伙把當我是愣頭青了!”想通了之後,馬齊開始暗暗開罵,罵了一會兒另外三名上書房大臣之後,他又開始罵起了馬德,這傢伙怎麼就搞的這麼準,就把奏摺送到自己手裡了呢?
……
“皇上,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撥些庫銀給馬德?”過了一會兒,馬齊重新整理好心情,又朝康熙問道。
“不用了。魏東亭飛馬來報,馬德剛在他那裡借走了三百萬兩白銀!”康熙說道。
“三百萬兩!?”馬齊忍不住叫了一聲。
“不錯。魏東亭的海關衙門湊不齊,還去找了穆子煦和曹寅……”康熙又說道。
“這……皇上,魏大人他說借就借,這是不是太……?”馬齊覺得有些不對味兒。這魏東亭把海關的錢當他自己家的了?沒聽他派人來請示過呀!就算是皇帝親信,這麼做也太過份了!
“魏東亭還算識得大體。有些事情是耽誤不得的,他能這麼做也算是讓朕放下了一半的心!”康熙又指著馬德那份一直放在御案上的奏摺,說道:“朕之所以並不著急出手,也是因為馬德的這份奏摺。他的這份奏摺上面雖然向朕說了鹽荒之事,可是,上面卻沒有提及要朕相助,言語之間也並不急切,這說明,他並不著急。所以,他極有可能已經有了應對之法。就算不能完全解決,應付一陣子也應當不難。”
“是啊,三百萬兩白銀再加上安徽藩庫的銀子,恐所有四五百萬兩之多了,應該夠應付這件事了。馬德這回倒也應對有度!”馬齊嘆道。鬧了半天,就自己一個半傻子在這兒東奔西跑。……那些傢伙真不是東西。
“此事萬不可掉以輕心!兩淮鹽商都是一群奸猾之徒,馬德有應對之法,他們未嘗不會有反制之術。所以,你要隨時專注此事,必要的時候,如果來不及奏明給朕,可以直接以朝廷的名義助馬德一臂之力!”康熙又說道。
“奴才明白!”馬齊躬身說道。
……
“皇上,康親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