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康熙問話,位列臣子第一位的佟國維看看左右,面無表情的站出來說道。天津到北京距離極近,如今海運發達,天津更是北方數得著的大港,每年光是從江南運往京畿一帶的糧食就足以使得此地的重要性再加強數倍。可以說,若是天津有警,則必然京畿震動,天下惶然。
所以,直隸水師的地位極高,相當於是水師裡的大內侍衛和御林軍,雖然在清朝五大水師中的實力最差。卻是最容易升官且最能夠影響京師的一支。本來,他和雷如兩人聯合舉薦,才好不容易說服康熙將這麼一個位子交到伍化行手裡,可誰曾料到,這小子一向表現的中規中矩,卻在這麼一條小陰溝裡翻了船!而且,有了伍某人這麼一個例子,想要再從康熙手裡把這個位子弄到手根本就是別想。他所掌握地力量也必然會因此而失掉一大塊兒,對此,他怎麼物夠不生氣?可是,伍化行能得到他的信任出任此職,也是因為手頭上有些本事,康熙自索額圖之後就一直十分注意武將與權臣之間的交往,大將級別的將領已經不可能再隨意受到他這種權臣的調動派遣,像伍化行這種傢伙,已經是他能拿得出手的貨色裡面較為出色的了,所以。他雖然心裡極度生氣。卻也只得出面先給這傢伙求一個較為輕一點兒的懲罰。說不定,他哪一天還得用得著這個不爭氣地東西呢。
“皇上,奴才有錯。甘願受罰。只不過,請皇上念在奴才只是感念聖上恩寵才做出此次出格之舉,能給奴才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伍化行也朝康熙叩頭說道。能當到二品武官,他也不是笨人,佟國維雖然主張罷了他的總兵一職,但其中的迴護之意他還是能聽得出來的,所以,為了自己的未來,他趕緊也表示了一下。
“馬齊,你怎麼看?”康熙沒理會伍化行。示意佟國維站回去之後,又向馬齊問道。
“皇上,佟相剛才所言,奴才也甚是贊同。不過,奴才覺得,剛,才佟相所言,似乎有些不夠完全。”馬齊站出來,朝康熙躬身答道。
“哦?怎麼不完全了?”康熙隨口問道。
“皇上,剛才佟相只是說伍化行當罷直隸水師總兵一職。卻沒有說是應當降職使用,亦或是直接罷黜……”馬齊也不看佟國維的臉色,更加沒有理會伍化行那已經有如辣椒醬的麵皮,就在那裡直接說道。
“那你說,朕該當如何處置咱們這位直隸水師的總兵大人?”康熙冷冷一笑,又一次問道。佟國維剛才玩兒的那點兒語言把戲連伍化行都聽得出來,他又豈能看不出來?這麼多年地勾心鬥角,對於手下頭號權臣心裡地小九九,他不用動心思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好對佟國維直接質詢罷了。不過,現在馬齊既然當面指了出來,他自然也不用客氣。
“奴才以為,伍化行此次所為,不僅僅是擅自妄為這麼簡單。在奴才看來,這事兒如果放到其他的官員身上,恐怕就算沒有這麼過份,也差不多都會有這樣的舉動。……而且,皇上,據奴才所知,如今朝野上下,官員攀比成風,有地官員為了阿諛上官,所作所為還要甚於伍化行,甚至到了不知廉恥之境地。奴才以為,此時正值皇上要整治朝廷吏治之時,正可藉此事剎一剎這股邪氣……”馬齊躬身說道。
“你的意思就是說,不僅要嚴懲這個傢伙,還要將此事通報天下,並且下旨警示天下官員?”康熙對馬齊的說法感到有些好笑,這老傢伙還真是能說,居然能從伍化行的妄為擅動之舉聯想到對天下官員的警告上去,這麼繞來繞去,他也不嫌累。
……不過,話又說回來,馬齊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
……不知道胤禛在江南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提到“整頓吏治”,康熙又想起了被派往江南三省打前站的老四,想到了自己派給那個四兒子的任務,竟微微有些走起了神兒。
“皇阿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