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於東北種稻?
費答:吃耳!
臣問:聞大人制良種稻,功成否?
費答:不易,未成!
臣問:大人試種千五百畝,不懼非難乎?
費答:自家之事,幹他人何?
……
臣問:旗人皆有月例,豈會受此荒涼?
費答:名利之心,凡人概莫能外;旗人不來,引之!
臣問:何法?
費答:錢、權、女子耳!
臣問:難矣!三物,滿洲豈有些許?
費答:著先驅之人,以先富帶後富!
臣問:太祖封禁滿洲,為留弓馬刀槍,此策豈可擅動?
費答:國富未必強,國強首需富!無糧無餉,何以行軍國之事?強行則累國之筋骨!前明之鑑不遠,吾朝當慎之! ……”
越往下看,康熙的神情越凝重!終於,他一下子把這份奏摺扔到了面前的桌案上,“好個膽大妄為的費迪南,竟敢非議太祖皇帝之策!”
“請皇上息怒!”
張廷玉跪下說道,他突然有一些後悔把這些東西都寫在奏摺上給康熙看,費迪南說的那些事情,有幾個人會認知不到?只是,大清朝有一條鐵律:祖宗成法,不得妄動!所以,就是有了這個認知的人,也不敢說出來,可這個費迪南竟然不顧這些忌諱,難怪皇帝會如此生氣,只是,他可以感覺得到,費迪南是真心希望國家富強起來,若是因為此事而被治罪,他可就覺得有一些對不起人了!
“廷玉啊,你對費迪南的這些話有何看法?”康熙又突然問道。
“臣以為,其行當禁,其心可嘉!”
“行當禁,心可嘉?……”康熙沒有表示什麼,“你去值房裡看索額圖他們在不在?在的話,就都叫來!”
“臣遵旨!”
………………
“你們看看,這個費迪南該如何處置?”索額圖、熊賜履和高士奇都在,聽到康熙的宣召,馬上就跟著張廷玉來到了上書房,三人聽了康熙的話,馬就傳看起張廷玉的奏摺來!
……
“該死,該死!”索額圖看完之後,便不停地說道:“滿洲民風淳樸,其地之人,弓馬嫻熟,驍勇善戰,然費迪南此舉,想想引南方奢靡之風入我東北,使我滿人棄弓馬,爭名利,如此惡毒用心,當誅!”
“當誅?”康熙問道。
“當誅!”索額圖答道。
“熊東園(熊賜履號東園),你呢?”康熙又問熊賜履道。
“臣以為,費迪南之意雖與太祖皇帝禁令不合,卻極有可能是因其初來乍到不明我朝法度,且身受西夷求利之心影響,皇上下旨斥責,著其改正便可,不必小題大做!”熊賜履道。
“小題大做?東園公,這費迪南是居心叵測!什麼‘國強首需富’?昔日北宋之富有遠超契丹,為何卻要年年向契丹交納歲幣?這費迪南妖言惑眾,豈可輕易饒恕?”索額圖叫道。
“索相,這只是我的一點兒意見,該當如何處置,皇上自有聖斷!”熊賜履眯著眼睛答道,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高士奇,別躲在一邊,你也說說!”康熙又叫道。
“臣遵旨!”高士奇為難地笑了一下!他受明珠一案的牽累被人彈劾,雖然康熙寬大了他,並且仍留他在上書房做事,宰相之位並未有所改變,可他卻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已經遠不如以前了,所以,現在處事十分小心,很少再搶著說話……可是,他終究還是高士奇!“語不驚人死不休”才是他的本性!
“臣以為,皇上可召八旗旗主共同商議此事!”
“召八旗旗主?”
上書房一時靜了下來!
自從努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