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從肅照例給她念故事書哄她睡覺,一直唸到第三個故事,盛泱還是眨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絲毫沒有睡意。
她終於支支吾吾地問盛從肅:“爸爸,我知道了,今天老師說地球人是不能去外星的。”
盛從肅翻著故事書的手一頓,他又聽到盛泱說:“媽媽以前到底去哪裡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盛從肅笑了笑,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吵架那就好了。要如何跟小朋友說呢?宋如我從來沒有愛過他盛從肅?怎麼說呢?媽媽從來沒有愛過爸爸。
盛從肅選擇沉默,他合上了故事書,颳了刮盛泱力挺的小鼻子:“我給你明天請假,你可以去你媽媽家裡找她。你自己去問她好麼?”
盛泱似懂非懂,她的大眼睛現在還紅腫著,哭過的痕跡那麼明顯。
大概這就是代價,年少輕狂就要付出代價,未曾愛過也要付出代價。
盛從肅合上了故事書,準備起身離開。誰知剛到了門口,就聽見盛泱甚為清晰地問他:“你們是不是要離婚了?離婚之後,我怎麼辦?”
小朋友質問的話語一聲聲傳到他耳朵裡,盛從肅歷來高大的背影有些僵硬,他頓了頓然後說道:“晚安。”
盛泱的小生命裡有些問題她不會問,有些問題即使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她的爸爸老七是一個沉默的酷帥爹地。所以,她沒有追問。
盛從肅出了門,盛泉就候在一邊問道:“要不要調查一下宋小姐的行蹤?”
“不用。”他果斷拒絕,眼角掃一眼盛泉:“你活得回去了?五年前的手段你還搬出來。摔過一次跤就不要再吃第二次虧。”
盛泉立刻回味過來,五年前,手下人每分鐘都盯著宋如我,後來闖出那麼大禍,想想真是心有餘悸。
“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管她。記得把離婚協議書給她。”
盛從肅又提醒了一次,看上去是恨不得立刻甩了宋如我這顆定時炸彈。但是盛泉知道這顆定時炸彈恐怕是長在盛從肅最柔軟的位置上,所以該如何處理,真是難剎他宇宙第一大助理。
深夜很快降臨,在盛從肅的別墅陷入一片寧靜的黑暗之中時,宋如我終於醒了過來。她依然能十分清晰地記得今天下午的事情,一輛跑車跟她對撞。她慢慢做了起來,病房看上去是高階的特護病房。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推了開來。李木白穿著一身妥帖的休閒服朝她笑笑。
“你怎麼在這裡?”
李木白有些許尷尬:“另一個開車的是傅雨。”
宋如我反應了過來,她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她怎麼樣了?”
“她已經出院了。”
原本說好明天見面的兩個人在這樣子的情境下待在同一個狹小的空間裡,臉上都有些尷尬。
李木白提了提手上的東西,朝她又笑了笑:“餓了吧?宵夜。”
“謝謝。”
李木白買的是小餛飩,個小陷足,因為是剛剛買過來的原因,塑膠碗裡還飄著陣陣熱氣。宋如我嚐了一口,心尖一顫。
無法忘記的味道,味蕾和舌尖從來不會因為五年的缺席而麻木。宋如我一口一口,卻味同嚼蠟。
“是德雲記的,我記得你最喜歡了。”
她剛從鄉下來布桑,土包子跟著李木白出去吃飯,李少爺在名聲在外的餐廳裡點了兩份牛排,十分得意地說:“噯,小媳婦,你嚐嚐牛排的味道?喜歡的話以後我一直帶你來。”
餐廳裡飄揚著舒緩的古典音樂,時而夾雜著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土包子宋如我困窘得小臉霎紅,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刀叉,可是牛排好像在和她作對一樣,連成塊狀,一點都切不下來。
她小聲地對著對面神采飛揚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