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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克萊爾正在記賬,遠處傳來一陣悲涼的叫喊,她放下手中的鵝毛筆,走出櫃檯,來到大門,將虛掩著的門開啟向外面的黑暗處張望。
“那邊好像是伊莉雅姐姐家啊?!”旅館的位置稍高,克萊爾往傳來聲響的地方看去,透過一排排的小屋,遠處一個寬敞平坦的地段孤零零的立著一棟簡陋的小木屋。被女主人收拾得乾淨溫馨的屋子,雖然簡陋卻處處充滿著幸福的味道。
只是這幾天聽說他們家的孩子生病了,神父也束手無策,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克萊爾有些擔憂,她看了看那棟小屋,藉著屋內的光亮,看見屋裡影影棟棟,似乎有很多人在不停的走動。
克萊爾想了想,還是有些擔憂,她回到大廳,提起一盞放在桌上的提燈,對著中庭的方向喊道:“尼裡叔叔,我出去一趟!”
“克蕾,你這麼晚要去哪?”尼裡在庭院裡問道,他正在給劇團的馬餵食,聽見克萊爾要出門,他玉米棒子都忘了放下,趕緊走出來看看。
“哎!克蕾?”只是紅髮的少女等不及回答他的問題,就消失在旅館的大門外。
尼裡走到門口,今晚的夜似乎特別的黑暗,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蓋,因為鎮上的居民都跑到廣場上,屋子裡都漆黑一片,整個小鎮被一分為二,廣場上的熱鬧無法傳遞到另一個方向。
一盞晃悠悠的小燈,被少女提在手上,輕快的跳躍著。時而隱匿在房屋的後頭,時而出現在蜿蜒的道路。
尼裡一直目送著那盞提燈消失在視野,再也不見,不知為何,他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讓人心焦氣悶的感覺迫使他,邁出旅館大門,往前走了兩步,尼裡突然停住。
他回過頭看向旅館二樓的一個窗戶,剛剛窗臺上傳來一陣響動,等到他回頭去看時,卻什麼也沒看到,空蕩蕩的窗臺,百葉窗關得緊緊的,旅館現在只住著那兩個冒險者和賈爾劇團的人,現在他們都不在旅館。
尼裡想了想,走進屋內摸出了一把造型奇異的砍刀插在腰間,重新路過那扇窗戶底下時,他又太頭看了半餉。最終還是對自家侄女的擔憂佔了上風,他點燃一個火把,右手握住砍刀的刀柄,就這麼走進了黑暗。
等到尼裡離開很遠後,二樓的那扇窗戶才從裡面被推開,從裡面探出一條綠色的植物,長得象一條藤蔓,只是這個本應是紮根在泥土的植物,現在不僅模仿著蟲子蠕動著,還小小的鬆了口氣,好像在為剛剛沒有被發現而慶幸。
而在植物的頂端,窩著一隻白白胖胖的白色小蟲,小蟲子長的晶瑩剔透,呼嚕呼嚕的睡著,偶爾張開前後的兩張嘴,一起打了個呵欠。
一條聽見胖次還有心思打呵欠,就氣的尾巴在窗臺上抽了兩下,剛剛要不是這個笨蛋突然打個呵欠嚇了它一跳,害得它撞上窗戶,差點就被那個人類發現了。
只是一條再生氣也沒用,小蟲子依舊睡的雷打不動。一條嘆了口氣,左右看了看,一邊是同伴的方向,那裡燈火通明,一條能夠感應到侯青文心情不錯,似乎不用它擔心。小鎮的另一邊,傳來陣陣讓人噁心的氣味,一條嫌棄的拍了拍尾部。
一條雖然想要去到侯青文身邊,只是,出於生命體對那東西的天然敵視,一條猶豫片刻還是閃電般的往那個方向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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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克萊爾來到伊莉雅家,卻看見院門和大門敞開,屋內傳來一陣痛苦的吼叫。
她有些害怕的往屋裡看了看,只看見被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高大矯健,應該是身為獵人的男主人,從影子上能看到,他似乎非常痛苦,雙手抱住頭部,不停的扯著頭上微卷的頭髮。
“本?!”克萊爾試探的叫道,聲音小得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只是屋內的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