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趙與莒問道。
“下官為相公錯愛,得授秉義郎之職,故此來相公府上拜謝。”趙與莒起身向史彌遠拱手行禮:“下官必是兢兢業業,不敢令相公蒙羞。”
雖說他沂王嗣子身份已定,但趙與莒在史彌遠面前沒有端出絲毫嗣子地架子,相反,以“下官”自稱,態度之恭順,倒是真將自家當作秉義郎了。
“請坐請坐,不過是一秉義郎罷了,哪當得嗣子如此慎重!”史彌遠失聲笑道:“嗣子天潢貴胄,先在此職位上委曲數日,來日必有喜訊。”
“相公!”趙與莒再次站起,面上有些惶恐地道:“下官只怕不能勝任,有汙相公識人之明。”
“哈哈,此事日後再說,聽聞嗣子喜好佛釋,不知是否如此?”史彌遠岔開了話題。
“下官老母,篤信佛老,早年便在山陰家中建有祠堂,供奉菩薩、金仙。下官耳濡目染,又喜歡佛釋勸人向善,故此信之。”無論他問及何事,趙與莒總是抱定一個態度,那便是知無不答。
趙與莒在史彌遠處並未多久便告辭而去,史彌遠送他出門之後轉了回來,那管家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相公,方才沂王嗣子來時,為何相公讓他坐主位?”
“竟有此事?”史彌遠大驚失色,睨視那管家好一會兒,這才頓足道:“這卻是失禮了!”
那管家低下頭,不敢再言語,自家相公做事向來謹慎地,這般失禮之舉,果真是無心之舉麼?
對此,他是一點都不相信。
“不錯不錯,果然不錯。”史彌遠又睨了他一眼,見這管家不再說什麼,他黑著臉,心中卻滿是歡喜:“一個小小秉義郎,便來老夫府中致謝,是個知恩識相之人。事無鉅細都向老夫稟報,毫無避諱隱瞞,顯然是極信任老夫了。將寒微之時地使女接入王府聽聞那使女姿色雖說不錯,卻未必比得過王府使女,這位新嗣子倒是個念舊之人。老夫讓他坐上主位,他便坐上主位……呵呵,不錯,確實不錯!”
趙與莒出了史彌遠之門不久,沂王嗣子拜訪史相國的事情便傳到了趙耳中。他氣得冷笑數聲,將桌上的一個官窯瓷杯砸在了地上。
他今年不過二十出頭,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只是兩道眉毛特濃了些,在讓他顯得英挺之餘,也顯得有幾分暴躁。
“想用那小子替代孤家……哼,史新恩啊史新恩,你以為父皇會讓你如願?”他在心中嘀咕著,轉身去看牆上地地圖。過了會兒,一個宮女輕手輕腳地進來,將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乾淨,趙指著地圖對她道:“知道此處是何方麼?”
那宮女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秀麗地臉來,她眼神有些飄忽,搖了搖頭:“奴只懂鼓琴,卻不知這地理呢,殿下與奴說說,此處是何方?”
“此處便是瓊崖,他日孤若得志,必將史新恩配於此!”
史新恩便是史彌遠,趙極厭惡史彌遠,常言要將他配至新州、恩州,故此以“新恩”稱呼他。那宮女聽得一笑,正待回話,忽聽得外頭有腳步之聲,她回頭一看,立刻垂行禮,避在一邊。
來地是趙之妻皇子妃吳氏,她看了那宮女一眼,擺了擺手道:“退下去!”
宮女聞言行禮退下,吳氏見外頭無人,這才上前對趙道:“殿下,那史賊親信遍佈內外,方才那綠綺便是史賊所獻,為何還當她這面詬罵史賊?”
“我與綠綺乃知音之交,她必然不負我。”趙冷笑了聲:“伯牙子期,你是不懂的。”
吳氏聞言黯然,趙極喜鼓琴,那綠綺也是如此,二人相應相和,比起她這個正牌的皇子妃更為親熱。她心知若是多說,必然被趙以為是嫉妒,只能嘆了口氣道:“殿下又為何事惱怒?”
“孤那位堂弟,就是史彌遠不知從何處找來的那個趙與莒,昨日被父皇命為秉義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