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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象《週刊》最近的評論,分別由趙景雲、張端義等人輪流執筆。

讓洪諮夔憤怒的。正是這二人的文章。

張端義在文章中很指出,造成奸商草菅人命地根本原因,就在於朝廷的重商政策,而洛陽府官吏們之所以膽大妄為,只是為了追求地方的經濟增長,而不顧忌民生疾苦。他極是悲憤地寫道:“此變人為獸之政也,故此官、商皆化身為獸,以人為食。大宋八百萬江山,一處處礦洞,都是那些被壓迫被剝壓被奴役的礦工骨架所支撐。工廠、鐵路乃至高樓大廈,處處皆是這些礦工冤魂之呻吟!此情此景,天子難辭其糾!”

“張端義的白話文仍舊犀利啊。”趙與莒回頭看了洪諮夔一眼道。

自從張端義寫了《鐵屋》之後。這種近乎口語、通俗易懂地文體便流行起來。身為先驅地張端義更是當仁不讓。在一切文章中都使用這種方式。聽他這不知是誇讚還是憤怒地話語。洪諮夔板著臉:“官家便是再寬厚。也不能讓他這謗議朝政之語氾濫!”

趙與莒笑了笑。沒有回答。

“還有這趙景雲。更是大逆不道!”洪諮夔見趙與莒不回應。繼續說道。

最初看到文章時。他在要不要彈劾趙景雲上微微動搖了一下。畢竟這人乃是當今丞相魏了翁地弟子。而且相當得官家重視。這些年來。趙景雲身無一官。卻周遊天下。無論是在大宋本土還是在海外都立了不少功勳。天子對他也算是另眼相待。不僅允許他直接上奏天子。甚至還多次表示要提拔重要他。可他這次卻在報紙上表如此大逆不道地言論!

讓洪諮夔惱怒之至地事情。便是趙景雲在評論京西行省連串大案時地話語:“此等慘劇竟集於一處。礦工求礦主不成。求官府不成。求報社名筆又是不成。何也?此世之上。救世之聖君、濟民之賢臣。自古未曾有也。仙佛官府。皆不可靠。唯開民之智。使民知、民有、民治、民享。虛其君於上而實其民於下。則官吏不唯媚上以圖貴。商賈不唯損人以自肥。小民不唯束手而就縛。上下平衡。內外相持。方可保民安民。成萬世不移之福祗也。”

趙景雲此文一出。當真是讓人目瞪口呆。較之張端義質疑天子地政策。更是將矛頭轉向最為根本地東西。

魏了翁坐在馬車之中,渾身在不停地抖,他的手中也抓著當日的《大宋時代週刊》。

“逆徒……逆徒!”

對於自己的弟子趙景雲,魏了翁一向很是驕傲,學識已經隱隱過他這個師長不說,為人的品德更是高潔,既不是沽名釣譽地假隱逸,又不是熱衷官職的投機。這麼多年,可謂一步一個腳印,大宋的許多重大變化,都與他有密切干係,從當初的華亭府民變,到湖廣去水蠱之症,再到金元合兵入侵他參贊軍事,前幾年甚至還遠赴海外,去了海外細蘭高郎步城宣化大宋威德。這些都讓魏了翁很滿意很驕傲,也曾不只一次拿出來與同僚炫耀,甚至於私底下與崔與之說,雖然崔與之的學生洪諮夔名高官大,但來日趙景雲前途必在洪諮夔之上,故此“吾為相也不及公,我為師也遠勝公”,讓崔與之頗是嫉妒一番。

可偏偏就是他最器重最鐘意的弟子,卻寫下這樣無君無父的文章來!

想到這裡,他將報紙攥得更緊了些。

馬車很快到了宮門前,他是丞相,一下車自然有侍從上來見禮,他也顧不得往日裡的丞相儀度,直接道:“去替我稟報陛下,魏了翁請見!”

“陛下正在見洪諮夔洪參政呢。”那侍從是個機靈的,見他這番模樣便知道是有大事,便提醒了一句。

魏了翁聽得“洪諮夔”這個名字,太陽**便突突跳了跳,心中頗不自安。洪諮夔如今是參知政事。離丞相也僅是一步之遙,若是論名望功績,當這個丞相比起陳貴誼要有資格得多。而且,他還師門淵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