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親戚了,沫沫還有相濡哥哥。你是壞人。”
“我是大好人。”他竭力耐心對他。“不信你出去打聽丁霂霆是什麼人?”
“綁架小孩的都是壞人。”男孩怯怯的,奶聲奶氣地說,“吉滿跟我說放學後千萬注意周圍陌生的叔叔阿姨,如果不認識你還給你好吃的東西一定是想偷去賣掉,或者吃掉。”
丁霂霆撓了撓頭,跟直線思維的小孩溝通挺頭疼。他認定了自己是搶走他的壞人,這才不願意吃東西的?
“你不好好吃飯,我馬上叫人燒一大鍋開水,把你燉得爛爛的吃掉。若好好吃飯我保證不碰你,比你那個狗屁姐姐好多了。”
男孩先是驚恐得瞪大眼睛,淚水滾了出來,待聽到後半截話,放心了,跑到餐桌旁抓飯吃。
“用筷子或者調羹。”看那隻肉乎乎的小手在飯裡抓,他一陣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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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處理完生意場上的事,丁霂霆仔細閱讀了男孩的日記。一篇一篇,對照著內容,小妖精和跑跑的形象從腦海中交替劃過,彷彿自己當時就在那裡,親眼目睹了姐弟倆上演一個膩歪,一個冷拒的情景劇。對於跑跑來說,真是成長的煩惱呢。
耳邊忽然傳來跑跑的哭聲,好像出事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過去,發現是保姆不小心抱他出浴缸時趔趄了一下,小傢伙的蛋蛋磕在了浴池邊,痛得臉都白了。
“來人!笨手笨腳的不用留了!”丁霂霆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喝道,“把羅醫生叫過來給他看看。”
手下人將渾身癱軟的保姆拖了出去。他抱起光溜溜的小傢伙,彷彿抱住年幼時的自己。這種感覺很奇妙,冷硬的心底似有暖流熱燙燙的劃過,說不出的柔軟和舒適。
“跑跑,”他很自然地將手掌心敷在男孩的命根子上,輕輕揉著,“你真有可能跟叔叔是親戚,你看你的眼睛跟叔叔一樣。”
跑跑搖頭,“我是媽媽生的,沫沫和相濡也是媽媽生的,你不是媽媽生的。我跟你不是親戚。”
推理關係似乎成立,但很顯然,被他攪亂了,丁霂霆只好換個話題。“你媽媽在哪兒呢?”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沫沫說媽媽去療養了,要很久很久,相濡哥哥和吉滿姐姐說如果我很乖,學習很好媽媽就會回來。”
“這麼說你並不知道媽媽究竟是不是植物人?”他覺得極有可能死了。
跑跑搖搖頭。
他漠然地點頭:“你姐姐不是好人,說謊話騙錢,還打劫錢財,對你也很不友好。她不喜歡你,不如跟叔叔一起過,天天給你好吃的好玩的,將來當個真正的男子漢怎麼樣?”
“沫沫喜歡我!只是……她不好意思說。”男孩露出焦急的神色。“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姐姐,也是最勇敢的姐姐。我們大家都喜歡她。哥哥說等我長大了就會知道她為什麼對我兇。”
“唉,典型的護短。你只是在她睡著時悄悄摸了摸她的臉,卻還是被她打了,可見這女人又奸詐又無情。喂,你的蛋蛋還疼不疼?”見羅醫生匆匆進來,丁霂霆想起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醫生仔細看了看說沒大礙,慣性蹭了一下而已。
“你比我幸運多了。”他放了心,將男孩重新塞進浴缸。剛才一哭一喊,又是一身汗水,得重新洗才行。“自己學會洗澡,我像你這個年紀已經會照顧自己了。”說著,將沐浴露扔進浴缸內,浮動的小黃鴨在水面上晃盪,笑呵呵的,讓他想起自己童年那段快樂無憂的時光。
這孩子確實比他幸運多了。如果他就是三哥的孩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老大,如果沒其他事我走了。”羅醫生敬畏的看了一眼丁霂霆,得到默許後,起身告辭。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