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自己的心血被打上遠星的印記,但若非如此,辛媛不會罷休。他不知道如何瞭解女人。
就在這時,卓紅莉的電話來了。
“正揚,你在哪裡。”
卓正揚清了清嗓子——讓姑姑知道他在抽菸可不得了:“我在廠里加班。”
“怎麼又在加班?你該不會忘記去金碧輝吃飯吧?”
“事實上已經去過,不過廠裡有點事情,沒吃完就趕回來了。”
拿這麼爛的藉口搪塞,顯然是沒看上,卓紅莉一顆心終於放下:“沒關係!正好,正揚,姑姑也是急了點,那小姑娘確實配不上你,你可別生姑姑的氣。”
沒關係。哈哈,只是我自認為長得不難看。
卓正揚突然想起薛葵最後說的那句話,原來她以為展開來電是救他於水火,他不由得有點歉意:“的確是有急事,您替我和她解釋一下。”
“行行行,”卓紅莉滿口答應,“你工作去吧,別把這事兒放心上了。”
連電話都沒有留,可見一點戲都沒有,她心滿意足,直奔謝伊夫的書房,得意洋洋地宣佈。
“正揚沒看上小薛。”
“意料中事。你以後少做點媒,小姑娘我見過,絕不是表面上那麼單純。”謝伊夫道,“何況她的家庭背景你又不清楚,萬一……”
“行了行了,我以後防著她點還不行麼。”
薛葵那曉得自己一覺起來,已被打入冷宮。
卓主任決定像自己保證的那樣,不再親近薛葵,其實作為中心主任,她主管基因點陣儀,離著膜片鉗三個房間,如果不是薛葵夠風趣有活力,她並不會天天往膜片鉗跑。
如今認定了薛葵有企圖,那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似乎變成了別有用心,真是越看越厭煩。
比如今天在電梯口,薛葵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明顯就是為了錯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而傷心;等到了實驗室,還沒人來做實驗,她就坐著發呆;等有人來做實驗了,她又接連犯了幾個錯誤,雖然那個學生沒有說什麼,但卓紅莉發難了。
“小薛,我本來不想說你,但是你也太讓人失望了。你到底怎麼了?”
“卓主任,我……”薛葵本來想說我這是被搶了接近兩萬的財物,心在滴血哇,但卓紅莉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
“我知道,昨天的相親不太愉快,但那並不能成為你消極怠工藉口啊,年輕人如果因為情感上的一些挫折就用工作撒氣。那是非常錯誤的!小薛,你也是個明白人,不要老想著投機取巧,不勞而獲。”
這好像話裡有話,薛葵模模糊糊地想著,不太確定卓主任到底指的是什麼。反正高高在上的人總是翻手雲覆手雨,和主管頂嘴是職場大忌,所以她全扛了。
“是的,主任。我以後一定注意。”
她不是沒被偷過,博一的時候,錢包放在外套裡,和同事們一起去買午飯,回來的路上想心事,突然覺得口袋一輕,立刻警覺回頭,一個少年手裡拿著摺疊傘,怔得不敢動。
“不好意思。”
她反而來道歉,強行把少年的手從傘底拿出來,她的錢包還掛在一根長鑷子上呢。
失而復得,她追上同事,若無其事地繼續走——開玩笑,錢也就算了,那裡面所有證件要辦齊了至少得半年!
後來無意中聊到這個,誰也不相信有人敢偷她。那個時候的確是沒人相信的,她能理解。
何時她薛葵也成了弱質女流,在大街上被人搶,搶完了至少有三分鐘不知道該如何自處,身無分文亦無通訊工具,站在報亭前面,腦子裡過了一遍,不確定可有朋友願來雪中送炭,只好權當飯後漫步,徒步走回宿舍。
以前總有人告訴她不要把所有的證件都放在錢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