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掛在架子上,跟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成親,成為別人的鬼老婆。
她不要!
李安民斜眼瞪著那條懸在頭上方的麻繩,恐懼從胸口迸發出來,她拼命掙扎,甩著頭尖聲嘶叫:“你別過來,我不能跟你兒子結婚!我有丈夫了!我……葉衛軍、葉衛軍!你在哪裡?你快出來!快來救我!衛軍哥,我求你,你趕快出來,快來救救我!”
老劉連聲說著“對不住,對不住”,爬上床,用膝蓋壓住李安民腿,把麻繩套在她的脖子上,又將繩子兩端在自己手上繞了一圈,用力拉緊,噙著淚道:“沒事,啊,沒事,忍忍,一會兒就不痛了,你別怪阿修,全是我老劉的罪過。”
他一上來用上了全力,繩子卡進喉骨裡,李安民當即被勒得透不過氣來,臉部腫脹,雙眼翻白,不自覺地張大嘴,把舌頭往外伸,氣吐不出去又吸不進來,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只是本能地抽動身體,想要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巨響,緊接是劉修的慘叫聲,老劉手一抖,鬆開繩子跳下床,還沒走兩步,突然繃直了上身,胸口往前一挺,大量黑煙從他的七孔往外噴出,老劉仰天長吼一聲,轟然倒地,就此不動了。
鱸魚掌櫃踹開房門奔進來,跨過老劉的身體,直接撲到床頭,托起李安民,用拇指在她的鎖骨中央用勁按壓,李安民猛抽了一口氣,劇烈地嗆咳出來。
“好了好了,回過氣了,嚇死我了!”鱸魚掌櫃輕拍她的背,哆嗦著兩手解開麻繩。
李安民捂住火辣辣的脖子大口喘息,用力掐住鱸魚的胳膊,“你們……我!他們……”她嘴角直抽,連話都不會說了。
“沒事了、沒事了,不怕,管哥也來了。”鱸魚掌櫃說著“不怕”,嘴唇卻發著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如紙。
他剛說完話,管師傅就走了進來,拎起老劉一拳轟臉,老劉閉著眼睛吭都沒吭一聲,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被打飛出去,又倒在地上,好像是昏了過去。鱸魚掌櫃把床上的麻繩丟過去,管師傅就用兩條麻繩把劉家父子背靠背地捆在一起。
李安民緩過氣,啞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一說話,喉嚨就刺刺的痛。
管師傅喘了口氣,擦去頭上的汗,說道:“鬼壓床!被壓醒又臭精神了,婆婆來給你搬救兵,壓得我胸皮貼床墊,雖然我看不到她,但那股味道肯定錯不了。”
鱸魚掌櫃說:“我喝酒會出汗,一般不上頭,從沒睡得那麼死,看你不在房裡,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我說問題出在老劉身上,管哥還不信,看吧,再來遲點,安民妹子就完了!”
管師傅搖頭道:“我沒想到,我真沒想到老劉會綁架小李。還帶著他兒子一起攙和,這不……沒事兒找事兒麼?”
李安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她還掛記別的事:“婆婆呢?沒用引靈術她怎麼脫出身去的?人怎麼沒跟著回來?”她又喚了兩聲,沒反應,觀花婆是真的出去了,難怪在吐酸水的時候她會覺得有股涼氣從胸腔裡往外竄。
管師傅和鱸魚掌櫃看不到,房間裡的空氣瘟臭泛酸,觀花婆的腐敗罪氣已經變得很淡了,淡到幾乎聞不出來,李安民下床往外走,腿腳發麻,走沒幾步就歪靠在床邊,鱸魚掌櫃要扶她,李安民用手輕輕擋開,她轉動腳踝活血舒筋,說道:“得去找婆婆,前不久她還說吃不住喪氣,我怕她出事。”
管師傅說:“我陪你,小盧子,你留下來守著他們,如果人醒了,把事情問清楚。”
鱸魚掌櫃比了個OK的手勢,叫他們自己小心。
李安民打著老劉的手電筒,順著來時路往回找,經過玉米地時,遠遠看見一高一矮兩道人影站在坡下,地上有團模糊的光暈,正是觀花婆的兩截身子,她這時的情形和在亂墳堆時很像,全身化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