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腦子裡“轟”的一聲,全世界都安靜了,只聽見自己的心跳。
“砰”
“砰”
“砰”
賀蘭寂強迫自己抬頭,將千月緊緊的擁在懷中。
兩顆劇烈跳動的心在彼此告白。
大雪漫漫……
千月垂在身側的手,也緩緩抬起,環上賀蘭寂的腰。
賀蘭寂眼神一暗,身體緊繃,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再睜眼時,眼神清明,將下巴擱在千月的腦袋上,喃喃道:“阿月,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心悅你了。”
“嗯……”,悶聲悶氣的鼻音,很顯然,千月肯定是如熟透的鴨子般紅著臉呢。
賀蘭寂彎起來的嘴角,AK47也壓不住。
“阿月快些長大。”
“嗯……”
……
好像,自從前年跟著他出谷,就沒有跟他分開過。
即使白天見不到,夜裡不管多晚,他都會來。
哦不對,去年乞巧節的時候,他離開了三天,負傷回來。
千月突然想起了噬心蠱,抬頭道:“如果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樣?”
不遠處的青桔青檸和春生滿頭黑線……
小姐郡主這是想幹什麼?
這世上最能跟上千月思維跳躍的大概就是賀蘭寂了。
“你是說噬心蠱?”
“對!”千月從賀蘭寂懷裡探出頭,杏眸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亮。
“你養的那個不是一個子蠱嗎?”
“那你說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
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看來阿月是有主意了。”
千月噘著嘴,眼珠子一轉道:“我得試試。”
“好,”賀蘭寂忙拉住說幹就幹的千月道:“今日你生日,明兒在幹,走,堆雪人。”
“行。”
賀蘭寂給千月穿好大皮靴子,戴好手套,繫好那件雪白狐皮大氅,兩人就頂著大雪,在院子裡開始堆雪人。
忙碌了半宿,雪漸漸停了。
“賀蘭寂”撐著傘,長高的“千月”懷抱“雪球”,依然是一高一矮兩人並肩站在“船”上。
累極的千月也沒力氣換衣服了,倒頭就睡。
賀蘭寂親自給她換了外衣,給她蓋好被子,又讓青檸灌了幾個湯婆子塞進被窩,千月被凍的冰涼的手腳暖和過來,才鬆開緊皺的眉頭,甜甜睡去。
賀蘭寂也去了偏廳,洗了個熱水澡,才回來睡在了軟榻上。
天空泛白之際,聽見千月夢囈:“爸……媽媽……你們要好好的,我過得很好……”
黑暗中,賀蘭寂的眼睛明亮,透過床帳看著床上那個小人兒,好久都沒聽到她說夢話了,這是想家了……
只是,她的家在哪呢……
……
第二日,天氣依然陰沉,天空的雲厚厚的,讓人覺得沉悶。
“報~!八百里加急,擋者殺無赦!”
一匹快馬踏雪穿過街市,直奔皇宮。
“陛下!鎮北侯八百里加急傳信,北厥興兵十萬,壓至北海邊境。”
哦,招兵買馬了小半年,現在到了驗收時刻了。
只是北海……這個地方選的有點蹊蹺。
北海極寒,別說平原人去了受不住,就是北厥那些土生土長的人,也是耐不得多久。
今年的雪,比往年的大,怎麼看都不是一個開戰的好地方,拓跋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哦,應該說是蘇薇婭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