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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著九郎。

九郎示意容娘往窗邊靠。容娘忙靠往窗邊,原來那處被燒的宅院正在側面,黑乎乎的,被燒了一半,露出燒焦了的椽梁。屋頂也去了一半多,黑洞洞的,似一張饕餮的巨嘴。屋子四周圍了好些看熱鬧的市民,另幾個穿皂衣的公人在廢墟中穿來穿去,似在查探。

容娘怔怔的看了一陣,心中十分難受。她雙手緊緊抓住窗欞,咬牙,道:“九郎如何看待此事?”

九郎打量了她一眼,反問道:“若是有人故意縱火,容娘認為當如何處置?”

容娘冷笑一聲,眸子裡閃過一絲恨意,道:“若是如此,自當將他揪出來,送往官府。”

“容娘疑心何人?”

容娘側臉,面對九郎,詫異道:“難道九郎不疑心他張家麼?”

高九郎朝窗外看了看,質疑道:“若是如此,豈非太過明顯?他張家難道如此愚蠢麼?”

一旁探出窗戶的八斤回過頭來,狠狠道:“他張家便是如此愚蠢,便是做樁蠢事也弄得人盡皆知!一個蠢貨,如今又加了一個悍婦,不定便是這一對做下的事。”

高九郎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容娘,若有所思。

容娘與八斤卻是全副心神皆在外頭的廢墟之上,渾然不覺。

一時屋中寂靜,外頭更顯喧譁。

木樓梯上有人一腳高一腳低的上來,那自然是白甲。

白甲衣裳髒汙,竟似哪裡打了幾個滾出來似的。他神色有些疲頓,然平日懶散無神的雙眼此時卻炯炯有神。

白甲說起話來時面無表情,聲音冷淡,但言語清晰簡潔,條理十分清楚。

容娘聽過,閉了眼睛,心中怒火與恨意交織燒騰,直欲現找個地方發洩方好。

八斤卻是個半大小子,顧不得那許多,他破口大罵道:“不得好死的張炳才,斷你一條腿還嫌不夠,尚不知好歹,興風作浪,爺爺叫你斷兩條腿!”

前仇舊恨,一擁而上。失去爹爹的刻骨之痛,被擄之後的毒打虐待之苦,流浪歸家的彷徨無助,齊齊襲上心頭!八斤漲紅了眼,反身便往外頭跑去。

容娘清醒過來,忙制止道:“八斤,回來!”

八斤小小的身子如離弦之箭,經過昌明時。被他一手撈住,動彈不得。八斤若泥鰍般左右翻騰,奈何昌明的手便如鐵臂般,箍得甚緊,全然無法動彈。

昌明笑道:“你待如何?去燒他家的屋子,砍他的人?也不瞧瞧自己幾分能耐,莫白白的折了自己在裡頭!”

八斤兀自嚷嚷,容娘卻忽地問道:“張炳才如何斷了一條腿?”

八斤嗖地打住,小眼睛眨了眨,闊嘴閉得死緊。

昌明見他安靜了。便將他放下。方對容娘道:“並不知曉。只是聽聞而已。”

容娘如何肯信,還待要問,一旁的白甲忽然開口道:“此事尚有些不明之處,小娘子莫急。待我去查探清楚,等大郎回來再做定論。”

言罷,白甲自行離去了。他這人一向如此,來去不受羈絆,想做便做。

九郎看了許久,此時方道:“既是如此,不如等白兄查個究竟,再做打算。”

他這話才剛說畢,外頭婢女慌慌張張來稟道:“九郎。來了許多人,說是要退房子哩!他們將茶樓圍住得水洩不通,直叫郎君出去應答。”

眾人一驚,便欲出去看個究竟。高九郎行得幾步,轉身對容娘道:“小娘子不宜露面。候在此處,待我去瞧瞧,再回來告與小娘子。”

容娘心中便似在火上炙烤一般,焦急難耐,卻無可作為。她在房中急急踱步,心中又慌又急又氣又恨,種種事情,理不出頭緒,無能為力之感甚是令人挫敗!

茶樓前院喧譁之聲愈盛,小環欲往窗戶處觀望,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