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的小人得志,而孫光憲同樣暗罵李景威老不死,站著茅坑不拉屎。
聞聽孫光憲如此建議,李景威白眉須張,勃然大怒道:“孫小兒,此等做法只會矇蔽爾等雙眼,行掩耳盜鈴之事。倘若慕容延釗派兵來攻城,倒時必將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老夫看你是害怕了吧。”
“害怕?”孫光憲嘿嘿一笑道:“不錯,老匹夫你說對了,孫某確實害怕了。”
此言一出,滿場文武不管心中怎麼想,頓時指著孫光憲破口大罵,就連高繼衝都不禁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這位親信頗為不滿。李景威更是抬腳就欲踢向孫光憲,若不是後面人拉著,估計兩人得拳腳相向。
“不錯,末將是害怕了,但你們一個個的捫心自問,你們有幾個是不怕的?”孫光憲無視滿場的噓聲,大聲呵斥群臣。隨即轉身,朝著高繼衝拱了拱手,正色道:“末將對王爺的忠心天地可鑑,但末將有幾句話不得不說,若是王爺絕對末將說錯了,那末將甘願以死謝罪。”
呵罵聲嘎然而止,大多數人羞愧的低下了頭顱。
李景威嘴巴大張,彷佛第一次認識孫光憲一般。
高繼衝怔了怔,說道:“好,孫將軍請說。”
孫光憲面色微凜,認真的說道:“荊南地勢狹窄,民貧而兵少。中原自周世宗時,已有一統天下之志,況且如今宋主更是雄才偉略,比周世宗還雄武。荊南區區小地,萬難於宋主爭雄,不若早歸疆土,亦可讓荊南百姓避免戰禍,即便王爺您的富貴,當也不至於全失。”
短短几句話,說得是有理有據,盡得“識時務者為俊傑”之意。但更高明的是,從頭到尾未提一句為自己的意思。不是講荊南的弱勢,就是將大宋的威武,最後還來了句老子投降那也是為荊南百姓免去戰禍,當然了高繼衝的富貴也同樣不會丟失,誰不知道趙匡胤乃仁主呢,就連前朝周世宗留下的孤兒寡母都能留著。
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只不過現在的群臣似乎對孫光憲的話有了贊同的意思。
站立首位,閉著雙眼,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的高保寅終於睜開了眼睛,不動聲色的淡淡的看了孫光憲一眼。
“無恥,無恥,孫小兒你這是賣主求榮。”李景威見群臣的風向逆轉,頓時扯著嗓子破口大罵。
“到底誰無恥?”孫光憲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回罵道:“李老兒,這裡的人誰不是忠臣,誰不想做忠臣?難道你有信心抵擋住宋軍的攻城?”
“我……”李景威啞口無言,面對宋軍的大軍壓境,區區荊南之地何談守住城池。
“你?你沒話說了吧,因為你根本就守不住。”孫光憲向前一步,直面李景威。
“就算守不住,那也要守,這是臣子的本分。”李景威大怒道。
“荒謬。”孫光憲得勢不饒人,狠聲道:“若我說,你李景威更本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你為了一己之私,拉著王爺,拉著滿朝文武,拉著全荊南百姓給你做墊背,死抗守城讓你得以名垂青史?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逆天而行,戰事一起,白骨累累,城破之日,生靈塗炭。而你李景威,螳臂當車,將會臭名遠揚,歷史向來只由勝利者來書寫,別告訴我你李景威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噗嗤……”李景威一口鮮血噴出,仰面即道。
論口才,他真是差了孫光憲十萬八千里。一個賣主求榮都能被孫光憲說得如此大義凜然,若是韓旭在此,估計也得甘拜下風。
李景威倒下後,場面頓時鬧得不可開交。
高居上位的高繼衝頓時手足無措,焦急的目光掃過全場,當看到一動不動的高保寅之時,面色一喜,連忙問道:“叔父,對於此事不知叔父有何高見?”
高保寅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看面色慌張的高繼衝,又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