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的和戲子有什麼兩樣嗎?不都是靠一張嘴巴。”孟玄喆沒好氣道:“無論是說書的還是戲子,能成為領兵大帥,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宋廷沒人了。”說著,孟元喆自言自語的點了點頭,對自己的猜測深以為然。
“殿下英明。”李廷珪連忙回應。
聞聽君臣二人的對話,張惠安暗生悶氣,忍不住的提醒道:“殿下,數月前正是這個韓旭和慕容延釗,領兵平了荊南和楚地。前些日子,更是他親自領兵敗昭武節度使高顏儔將軍,一日一夜,佔據巴東五城。而且,據傳此人年方弱冠。”
“啥?年方弱冠?比本太子還小?”孟玄喆雙眼一眯,嘴角扯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嘿嘿笑道:“有意思,等打敗了宋軍,你給我把他抓過來。記住,要活的。本太子要會一會這會唱‘呂布戲貂蟬’的宋軍元帥。”
張惠安吃了一驚,連忙說道:“殿下,宋軍來勢洶洶,能守住渝州城就是我軍大勝。要知道他們可是大敗高顏儔將軍的昭武軍啊!”
“那是高顏儔無能,本太子在此,難道還不能勝他一個小小的戲子?”孟玄喆臉色一黑,訓斥道:“還有,高顏儔在哪?一個敗軍之將,讓他來見我,本太子要砍了他的腦袋。”
張惠安搖了搖頭,嘆道:“高顏儔已以身殉國。”這孟玄喆真是紈絝到一無所知啊!
“死了?”孟玄喆微微一驚,隨即罵道:“真是個蠢材,丟了城就算了,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難道連跑都不會跑嗎!”
張惠安哭笑不得,將逃跑說得如此趾高氣揚的將軍,放眼天下估計也只有這個太子殿下了。
……
坐鎮城樓的孟玄喆等了半天也不見宋軍有任何行動,頓時大感無趣,忍不住說道:“張將軍,咱也不能盡是等著宋軍來攻啊。既然他們不攻,那我們攻出去不就行了。難道坐在這就能打贏宋軍不成?”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張惠安怕的就是孟玄喆亂出主意。
宋軍大軍壓境,憑藉渝州城的城防,能守住渝州城就不錯了,這太子殿下竟然還要主動出擊,真是腦袋被門夾了!身為渝州城守的張惠安當然不會同意孟玄喆的建議,不說自身的安危,他也要為這渝州城的三萬蜀軍將士負責。
於是,硬著頭皮,咬牙道:“殿下,宋軍人數是我軍數倍,若是出城野戰,我軍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
“混賬,有本太子在此,我蜀軍士氣高漲,必能以一敵十。”孟玄喆大怒:“難道你想違抗本太子的軍令?”
“就是,太子殿下可是天下兵馬大都督,你這是違抗軍令,理當處死。”李廷珪跳了出來,指著張惠安破口大罵。
聞聽此話,張惠安怒火中燒,氣得渾身發抖,右手下意識的握住刀柄,恨不得一刀砍了李廷珪這狗腿子。
見狀,底下的一名偏將靈機一動,連忙出列,拱手道:“殿下,張將軍說得沒錯。宋軍人數是我軍數倍,況且他們都在船上,我水軍在巫寨盡失,即便想戰也不行吶。”
宋軍全在江面上,而蜀軍這邊全是泥腿子,難不成還能憑兩條腿跑到江面上和宋軍大戰一場!這名偏將破有頭腦,說得委婉而又句句屬實。
“水軍盡失?孃的,還是那高顏儔無能,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孟玄喆怒道。轉而一想,又笑眯眯的問道:“呵,你說得不錯,倒是本太子沒想到這點,你叫啥名字?”
“末將武彥信。”
孟玄喆點了點頭,讚道:“恩,不錯。強將手下無弱兵,高將軍有你這樣的手下,是他的榮幸。本太子記住你了,待本太子回成都府,必定有賞!”
“多謝殿下!”
武彥信和張惠安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之色。
孟玄喆本就不是個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