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都會加重。所以衛洛的左手便這樣虛垂著。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不一會,一個侍婢便走到她身前,她盈盈一禮後,朗聲說道:&ldo;齊義信君聞主重傷,求見於主,準否?&rdo;
衛洛怔住了。她轉過頭,錯愕地瞪著那侍婢,半晌才啞聲問道:&ldo;公子如何說來?&rdo;
那侍婢依然低著頭,恭敬地說道:&ldo;公子言,此乃小事,由婦自主。&rdo;
衛洛聞言,低下頭去。
她低著頭,看著一片在腳背上翻轉飄零的黃葉,看著它被風捲起看著它被風揚高,再看著它被風吹落,滾入溝壑間。
她扇了扇長長的睫毛,低低地說道:&ldo;可。&rdo;
&ldo;諾。&rdo;
&ldo;且帶路。&rdo;
&ldo;諾。&rdo;
第四卷有鳳清啼第二百二十七章衛洛和素
衛洛走得很慢。
突然間,她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和麵孔來面對素了。
她低著頭,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久久都沒有鬆開,直到前方傳來那侍婢恭敬地呼喚,&ldo;到了。&rdo;
到了?這麼快?
衛洛怔怔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在那侍婢詫異不解的目光中,緩步向裡面走去。
這是一間木製院落的側殿,衛洛一進去,便看到了一個白色身影。
這身影,很瘦。
不過只是幾天而已,這身影便急速消瘦得可以被風颳去。
他正背對著衛洛,怔怔地望著紗窗外出神。那一襲並不見寬大的白袍,穿在他身上空空蕩蕩的。
望著那瘦得脆弱的身影,衛洛的心,在一瞬間堵起來了。
她連忙低下頭去,大力地眨了幾下去,把眼中的酸澀眨去。
然後,她緩緩走到那身影后面,在一旁的榻几上跪坐下。
她低著頭,揮退要搶前為她倒酒的侍婢,再揮退所有的侍婢。她緩緩地持過酒斟,任酒水汩汩流入樽中。
清而純淨的汩汩流水聲中,衛洛的墨玉眼,一瞬不瞬地望著,彷彿時間凝滯,也彷彿心靈平和從容之至。
這時,她聽到一聲低低的,嘶啞地叫喚聲,&ldo;洛‐‐&rdo;
這聲音極幹嘶,沙啞,無力。
衛洛慢條斯理地把酒斟放下,緩緩抬頭,看向他。
這一看,她嚇了一跳。
義信君的面容蒼白,眼眶陷下,那玉質潔白的臉龐,竟是容光大減,彷彿蒼老了好幾歲一樣。
他那花瓣般的唇,乾裂著,桃花眼中也儘是淚水,他痴痴地瞅著衛洛,痴痴地瞅著她,目光瞬也不瞬。
衛洛的心一酸。
她抬頭看著他,低低地喝道:&ldo;素,何至如此?&rdo;
她的聲音也有點沙啞。
義信君依然痴痴地望著她,望著她。
四目相對了好一會,他緩緩退出兩步,然後,雙膝一軟,面向衛洛跪伏在地。
他居然這麼向衛洛跪伏著。
衛洛嘴唇顫抖了幾下,半晌半晌,她才低低的,艱澀地說道:
&ldo;素,休要心傷。&rdo;
她的聲音一落,義信君伏在地上,已是嗚嗚連聲,淚如雨下。
他的哭聲,低啞中透著刻意的壓抑。
衛洛垂下眼斂來。
義信君這種強力壓抑的嗚咽聲,令得她心中好生難受。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再次把眼中的澀意逼去。
然後,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