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候喬致安的心裡也是一片溫軟的,他年幼失了父母,少年時自出門立府,自來也沒人不帶任何目的地問他一句“吃了沒”。而這時的秋風秋氣裡,一個小姑娘披著滿身陽光行來,捧著碗只為關切地問上這麼一句。
剎時間,喬致安的心便如同此時南隅外的水,被這小姑娘身上及眼裡的陽光照得暖了。
“太平院”長生坊裡不知道誰驚呼了一聲,寒意從頭髮絲兒直至腳心。
京城裡的人,對太平院那是惹不起只能躲,這時長生坊的人倒是想躲了,那也得太平院的人讓他們躲啊黑騎前後一圍,就連水邊兒也立著兩人截了水遁的路,長生坊的人被困在中間兒就好比是眼看著平地成刀山,立時就慌了手腳。
其實今天的事喬致安不來,光是隨便派哪個人來也能處理得了,就是陳司一個人,亮明瞭太平院的身份,那也沒人敢惹。
但是太平院的人辦事,都有一種來自於骨子裡的瘋狂,不做就不做,要做就玩局又大又熱鬧的。這種行事風格源自於太平院的上一任院長——杜敬璋,不招他時他低調無害如神似仙,一旦誰招了他,他要麼記著要麼沖人發瘋。
“你……你們不能這麼囂張,我們可是長生坊的人。”長生坊的人說這話其實也沒什麼底氣,長生坊幕後站著的是大皇子,每年大皇子從長生坊取的銀錢不計其數,但大皇子能替長生坊帶來的是在京裡橫行而不必太過顧忌誰。
至於太平院的人,那是大皇子都要顧忌的,誰知道有多少把柄在太平院手裡,畢竟皇子們也沒誰是真正乾淨的。
當把人圍好的時候,喬致安回頭看了姚海棠一眼,他以為這姑娘多少得有些害怕,畢竟她旁邊那些姑娘就是害怕的,卻只見她臉上是一臉平靜,甚至還帶著些小小的得意,似乎在說:“讓你們囂張,讓你們在門口堵著,現在反被堵了吧,活該”
想著喬致安衝身邊的人說:“把姑娘們請進去”
旁邊正是陳司,陳司一聽連忙翻身下馬,到姚海棠面前說:“姚姑娘請進去吧,下面的場面還是不看為好。”
“要打他們?”姚海棠其實是個披著狼皮的羊,看著挺狠,其實心裡多少還是不願意這樣的事發生。
“只是教訓一番,保證姑娘連半點兒聲都聽不著。”陳司笑呵呵地模樣把姚海棠給騙過了,可是別的姑娘都瑟瑟地看著他。
一想教訓,大概也無非是威逼恐嚇一下,既然聽不著聲音,那就應該動靜不大。姚海棠和姑娘們進了院子,陳司把門給關上了,然後折回了喬致安身邊:“院長,我不太明白,為什麼這樣一樁小事,您要親自出來?”
其實很多事,並不是姚海棠或者陳司想的那麼簡單,有時候有些事需要一些由頭,而這樁小事不過是另一樁事的開始而已。對於陳司的問話,喬致安只答了三個字:“大公子。”
聞言,陳司噤了聲,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應該知道的,知道的越少越安生。
“有些事,公子一直不願意去做,甚至該去爭取的也放棄了,既然這樣我就只好替公子做,替公子爭取了。”喬致安今天的話顯然有些多,多得讓陳司幾乎目瞪口呆。
對於這句話,陳司其實更願意沒有聽到。
接下來的一句話,喬致安說的是:“但是,我們是皇上的臣子,不是公子的,我們要站在皇上的立場上去考慮。”
聽完,陳司嘆了口氣:“院長,那這裡怎麼處理?”
“打,打到某位臉上去,直到生疼為止。”喬致安說完掉轉馬頭走了,留下太平院的人自然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別的事太平院不擅長,要論打人黑人,太平院是祖師。
既然陳司跟姚海棠保證了一點聲音都沒有,那就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等他再去叫門時,臉上依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