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不知道丁立軒的意圖,只得如實回答,從怡景山莊的正門至京城的西城門,馬車只要半個時辰。
聽著他的回答,丁立軒的眼淚滾了下來,嗚咽著說:“果然,是姨媽不要我了。”
十八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無言地站著。許久,聽到主子說,不用再找房子了,他只能應了。隨後在丁立軒的催促下,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作為成年人,丁文長當然看到兒子因沒見到宋舞霞,而表現出的失落與傷心。所以第二天他並沒有帶著他一起去小院,打算等確實見到了宋舞霞,再派人把他接來。
宋舞霞對於前一晚,太后沒有阻攔她離開山莊感到奇怪,所以第二天上午她依然沒有稟告太后。結果還是與上一次一樣,守衛什麼都沒說就讓她們離開了。
望著漸漸遠去的山莊,宋舞霞問車內的趙嬤嬤:“嬤嬤,你看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趙嬤嬤若有所思,沉吟了許久,突然說起了李嬤嬤,低聲道:“既然太后明知溫親王對李嬤嬤有恩,還是把她派去了您身邊……皇上的一意孤行,太后明著暗著攔下,如今又是為您賜婚,又是把您留住怡景山莊……老奴愚見,太后似乎想利用您,多過於利用丁公子……”
“可是她想利用我什麼?難道是為了父親的某些東西?可昌平王府不是我當家,我又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還有父親臨死非得堅持與丁家聯姻,這其中的關鍵到底是什麼?”
她越想越糊塗,趙嬤嬤也不敢多言。沉默了許久,外面的喧鬧聲漸漸大了,聽起來馬車已經入了城。
“小姐,這是您第二次離開山莊,皇上的人……會不會……”趙嬤嬤滿臉憂色。
宋舞霞搖頭。對這事,她沒有把握,只能祈禱鄭晟睿不會瘋狂得幹出白天劫持馬車的事。
除了對處境的擔憂,還有一事也一直是趙嬤嬤的“心病”。她坐在角落,偷偷看了宋舞霞一眼,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下了。眼見著小院已越來越近,她終於下了最後的決心,誠摯地說:“小姐,現如今,丁公子已經是您的未婚夫,自古以來,無論多尊貴的女人,嫁人之後都是以夫為尊……”
“嬤嬤,你想說什麼?”宋舞霞打斷了她。穿越之後她對這個時代最不滿的就是永遠把女人當成男人的附屬品。
趙嬤嬤明顯感覺到了主子的不悅,可想著將來宋舞霞終究會冠上丁家的姓氏,她硬著頭皮說:“小姐,見到丁公子,不要再與他慪氣了。”
“我哪裡與他慪氣了,根本就是他……算了,不說了,今天若不是為了見軒兒,我才不會急匆匆地趕來。”
服侍了宋舞霞這麼對年,趙嬤嬤當然知道她的脾氣,也知道她的想法,苦口婆心地勸道:“小姐,這世上,無論是有權的,有勢的,還是有錢的,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
“若不是先皇逼迫,父親只娶了母親一個。”宋舞霞下意識反駁。
“小姐,這世上能有幾個溫親王?”
宋舞霞本想說,陸博濤多年未娶,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把頭轉向一邊,在簾子的縫隙中出神地望著遠處。
趙嬤嬤心知再往下說便會得罪主子,可她又怕經歷了與陸家退婚,又賜婚丁家,如果這次的婚事再出什麼意外,一定會誤了主子終身。可偏偏,自己的主子對婚事一點都不上心,對未來的夫君沒有一絲尊敬,不止在私底下,在外人面前也同樣直呼其名。雖說這次是下嫁,可入了丁家的門,若丁文長故意冷落,到時她們在丁家恐怕連立足的餘地都沒有。
想著這些,她再次開口:“小姐,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您又何必抓著不放。以後您就是丁家主持中饋的長媳,只要他的心一直在您身上,那些妾室、通房,還不是隨您處置……”
“嬤嬤,你不必再說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