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嚴真點頭,努力擠出笑容。
而他只是扶了扶她的肩膀,想說些什麼,卻又都嚥了回去:“那我先走。”從這裡回師部最起碼得一個小時,回去吃個飯也就該開會了,他確實忙得很。
他抱了抱小朋友,也抱了她一下,力度控制的不夠好還很短暫,沒等她感覺到這個擁抱的溫度,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小朋友忍不住小聲嘀咕:“怎麼感覺首長今天有點兒不一樣。”
聽完這句話,嚴真忽然覺得心裡頭被誰抓了一把,揪著疼。
她笑了笑,一手抓著小朋友一手準備檢票登機,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向後看,不去追尋他的背影。只是沒多久,她就不受控制地轉過頭去,看見他站在離他們不算遠的地方,目送著他們離去。
見她望過去,顧淮越笑了笑,將右手抬起,緩緩地行了一個軍禮。那是一個軍人能表達出來的最高敬意,他給了她。
而嚴真則迅速地轉過頭去,瞬間淚如雨下。
……
…………
C市的冬天也不比B市暖和多少,只是大街小巷上餘下的喜慶氣息讓她感覺新年還未走遠。梁和和李琬就笑她,說是在部隊的時間抓得太緊,讓人也跟著神經緊張,完全意識不到這是在放假過年。
嚴真一想,還真覺得有道理。
直到現在想起分別前看他的最後一眼,嚴真還覺得胸口悶得慌,回到家裡給他打電話,是通訊員小馬接的,說是參謀長在開會,讓他等她的電話,知道他們到家就放心了。
如今回來三天了,除了第一天打了個電話說往後幾天會很忙之外,再打過去,就是小馬代接了。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點。不過嚴真心裡清楚,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她記在心裡就好。
忽然一陣咋呼聲起:“嚴老師,牛奶都冒泡泡了,熟了!”
你看,想走神思考點兒問題也不行,還有個倒黴孩子要喂!嚴真趕緊關了煤氣開關,把煎好的雞蛋和牛奶盛了出來,讓頭一天上課的顧小司令吃早飯!
他們現在住在顧淮越市區那套兩居室的房子,從這到學校的距離比顧園近,他們來回也方便。
嚴真馱著顧小朋友在門口停住,小朋友一歪帽子,背起書包牛氣地往教室走了。嚴真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想笑,小傢伙又恢復了紅軍司令的氣勢,已經不再是那個因為要離開爸爸而沮喪低落的小朋友了。而她,好像連個孩子都不如,這怎麼行?嚴老師心下一驚,趕緊開始調整狀態。
同事王穎一直很好奇嚴真和顧珈銘小朋友的關係,嚴真含糊解釋了幾句將她搪塞過去,轉過身來卻被一個問題困擾住了,她為什麼不說實話呢?
“嚴姐,嚴姐!”一雙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嚴真驟然回過神來,看見對面小劉好奇的眼神。
小劉問:“嚴姐你沒事兒吧?”
嚴真搖了搖頭,攏了攏頭髮換上衣服開始工作。
小劉見她沒事兒,也就放下心了:“常主任說,讓您過來了去他辦公室一趟。”
嚴真係扣子的手頓了一頓:“主任沒說有什麼事兒嗎?”
小劉搖搖頭,這她就不知道了。
嚴真想了想,轉身走了出去
常老寫的一手好字,用他的話說是小時候上私塾的時候被先生練出來的,圖書館裡牆上掛了一排警示語,全部都是常老手寫而成裱好掛上去的。嚴真敲門而入的時候,常老正俯身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寫字。她見狀沒有打擾,而是在一旁耐心地等著他寫完。
“小嚴啊,快來幫我看看這四個字。”常老扭頭喊她。
嚴真有些訝異常老的好興致,卻還是接過了他的墨寶,一字一字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