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拱滿了這個城市的天空。風一吹,樹葉又沙沙作響,無數的白色飛絮揚起在空中,它們隨風舞著,但是今天,我走在樹下,卻沒有一顆碎絮飄到我的眼裡。
四年來,第一次,似乎我不再為此感覺那麼心痛。
早早很幸福,東霖在寵著我,你還想奢望些什麼呢?
或許,我該知足了。
小別相聚的夜裡,東霖像火一樣熾烈,又像水一樣溫柔,我淪陷在他的水深火熱之中,一次次的交出著自己的靈魂和身體。東霖抵著我最深處,不離去,不放鬆,伏在我耳邊,他呢喃著:
“陳玉……給我生一個孩子……”
我含住驟然湧起的熱淚,答應他:“好。”
“一個……像早早一樣的孩子……”
我閉上眼,把淚水關住,又答應他:“好。”
“我們現在就生……”
“好。”
“你準備好……”
“好。”
他猝然吻住我,身體開始顫抖,我吞嚥著他喉間滾出的顫聲,弓起雙腿,全身心的迎接著他。心裡,我吶喊著:請再給我一個孩子!一個像早早一樣的孩子!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第二天一大早,東霖又去往外地。
出門前他抱住我:“想帶你一起走……”
“以後,以後跟你一起走。”我輕聲回答。
他低頭看我:“以後,是什麼時候?”
“真正……變成你老婆的時候。”
他放開我:“我們現在就去拿結婚證。”
我推他一把:“別鬧了,快滾吧。”
他誇張的嘆息一聲,低頭吻我一下:“好吧,再熬幾個月!”
我們又開始兩地相思,但是,孩子,卻不再那麼容易到來。東霖走了沒兩天,我的生理期就來了,而且量大,還伴著難忍的痛經。
商場的辦公室裡,我捂著肚子對何麗說:“我難受,你一個人去巡場吧。”今天,她和我一個班。
她幫我灌著熱水袋:“你不是才來過沒多久嗎?怎麼又來了?”
她一說,我才去看臺歷。好像是真的,二十天裡,這已是第二次了。最近幾個月,月經的週期彷彿真的越來越短,可持續的時間,卻越來越長。只是我一直沒太在意。
她幫我把熱水袋塞進衣服裡,一邊看著我的臉:“很難受嗎?你臉色有點嚇人。”
我無力的點著頭:“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痛的有點受不了。”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開點止疼藥也行啊。班有我頂著。”
我也想,但是走不動:“沒力氣去……我趴一會就好了,你去巡場吧。”
她擔心的看著我:“……好吧,你受不了就早點回家吧。”
但我還想把班上完。
有氣無力的又去了趟洗手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卻看見謝豐低著頭坐在我的辦公桌前。
聽見聲音,他抬眼望向我。
我愣了一下,從年前到現在,我和他也兩個多月沒見了。似乎從年初一他說去接心蕾以後,他就再沒給我打過電話,甚至都沒來過商場。
我走到他對面,在何麗的位置上坐下:“來看你的櫃檯?心蕾佈置的不錯,業績也數一數二,是不是要上夏裝了?”
他不說話,看著我,答非所問:“剛才碰見何麗,她說你不舒服。”
何麗個大嘴巴,女人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一個男人?就算是九年的朋友,也還是會尷尬啊。
我讓自己笑出來:“沒什麼,過一會就好了。”
他忽然站了起來:“臉色都成這個樣子了,還在逞強!起來,跟我走!”
我一怔:“謝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