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溫書半開的領口微微起伏,像是從情緒中擺脫出來。
金絲木的全裝傢俱中沒有任何地毯,所以住宅的整個大廳都顯得板調乏味。
沒有緩衝餘地的手機在桌面上震動。
瞿溫書拿起。
是庭書收到的資訊。
ny夏:“哥哥睡了嗎?連麥嗎?你的寶貝哄你睡覺哦。”
視線向上。
在兩個人的聊天頁面,一直是連夏單方面資訊,庭書從沒有回過。
臥香爐中的沉香菸氣飄搖。
瞿溫書在頁面打字:“好。”
除了死氣沉沉的家宴和近乎刻薄的家風,繁盛百年的瞿家同樣書有自己的家規。
挑高極高的會客廳後牆是一幅筆意恢弘的山水圖。
山水圖最上。
用筆墨潦草的行書寫成題壁。
“不可逾矩,不可縱慾,不可不取。”
廳內昏暗的壁燈掩映著字跡,恰巧將正中央的四字照得分明。
少年纖細而單薄的聲音從被扔在一旁的外放的手機傳來。
他在清唱一首歌,一首並不適合在兩個男人之間唱的,無比色氣的歌。
i wanna be your sve
i wanna be your aster
i wanna ake your heart beat
……
i wanna be a good boy
i wanna touch your body
fukg electric
不同於許多人存在的語音失真。
少年的音色在現實裡和在電話裡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他說話時無意的加重後鼻音的字,在努力咬緊每一個平舌音,尾音總是帶著鉤子,每說完一句話,都像是在刻意的挑逗。
“哥哥,我想做你的星愛娃娃。”
一首歌最終結束。
男孩的最後一句也落了地。
金絲楠木邊櫃所放的香爐中。
沉香價值連城的最後一絲煙火亦不甘的寂滅。
檀意縹緲的沉香在室內染了另外的腥氣,骯髒渾濁,像變成釋放猛獸的兇器。
瞿溫書的喟嘆像是從喉間發出。
他從極樂中抬頭去看,看到了家規中被燈光映照的字,可那字卻在下一秒變成連夏那張漂亮的近乎姝豔的臉。
純然又無辜的聲音染著嬌氣,從電話另一邊傳來:“哥哥,你到了嗎?”
崩塌的理智終於在潮水褪去後迴歸。
瞿溫書覺得自己或許是瘋了。
“哇……剛剛爽過就沉默,你這麼壞的嗎?”
連夏在那邊似乎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語氣裡都泛著困,“不過沒關係,哥哥,我喜歡聽你喘。愛你哦。”
皎白的月光透過落地的紗窗,無聲的照亮室內的一切。
瞿溫書放開手,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厲害:“你……”
他頓了一下。
“明天有安排嗎?”
“想約我啊?”
連夏那邊傳來床鋪翻動的聲音。
不同於瞿溫書的喑啞。
男孩的聲音清亮又甜美,像早已被毒酒染透的蜂蜜,“我也想見庭書哥哥。可是不行誒